中秋至,一轮圆月高高挂于夜空,皎洁明亮,一旁点点星辰都黯然失色。团圆之日,便想着亲自动手做月饼给太后娘娘食用,毕竟这宫中长辈也就仅此一位。于小厨房中忙忙碌碌,俏脸染上几丝面粉,平添了几分可爱,盏茶时间,色泽香味俱全的月饼便成了。摆盘于玉碟之上,呈上给太后娘娘品尝,遂整理仪容罢,携铃兰款款于慈宁宫。得唤而入。规矩行礼,流苏连连声响
:毓安请太后娘娘安,嫔妾亲手所制月饼,望娘娘喜欢。
见其拈一块品尝,倒是言语赞美还不错,浅笑应答是。片刻至,出了慈宁宫。一路微风习习,吹起几缕青丝。一路走走停停,那股子流言蜚语亦然听了个七七八八。顾姊儿因三番两次惩罚低位妃嫔,被禁足三月还要登门给洛氏道歉,秀眉微蹙,顾姊儿那般骄傲之人,怕是挂不住了。心中叹息,这苏氏怎得是个爱告状的。陆氏与关氏太后有意将提二人位分,犒劳二人最近协理六宫之劳累么。心中叹息,真是不平静。
莲步沿那小径游走,至了合欢台,眼波流转不经意间凝一荷包,走近拾了起来,细细摩挲着,材料绣工都是上乘,不知是谁的掉了,于此处不动,环顾四周,眺望有无人来寻这荷包。
芳姬家世与自己不分上下,现在是看不出什么,但是她多少是个隐患,她只是还没崛起来什么,不然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住,听着她这些话都不禁微微皱眉,想着她这番言论冷笑。妹妹真是好手段,敢跟本嫔争宠!妹妹这是要闹哪一出?
都说花寓意后宫,百花齐放犹如佳丽三千,她现在是姬位就敢来说争宠之言。
刚入便瞧见那人立于那檐下,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名叫相思的东西弥漫心间。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倒是惹了那风寒入体,咳喘几日,故而耽误了来看卿卿的日子,刚出月子怕传了病气,这不身子骨儿刚好,就匆匆来了。二人柔荑交叠,热源互而相传。凝眼前人儿模样,得了一月休整,气色恢复了几分,却仍见几分憔悴,当时难产于此处,真真儿吓坏了毓安。闻她言自己瘦了一圈,微怔,可能是近日食欲不振吧,遂凝她眉眼如初,温声笑言。
:不过是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及忧你于心故消瘦了了几分罢了,如今已全好了,倒是你身子伤了元气,可要好好养一养,可别留了病根儿。
忙牵起入室扶她坐于榻上,扯下薄锦被罩住。继而弯了弯眉眼,献宝儿般从身后拿出画卷,小心展开,记忆中晖儿模样显现出来,凤眸满是笑意,问
:像吗?
素手夜幕低垂,接连几杯饮下馥郁,醉了那湖畔杨柳依依,亦然迷醉了几分自己,酒樽落于桌上泠泠,于窗几缕微风吹来,青丝扬,清风拂来褪去醉意,眉目自成诗三百,鬓如春风裁,我柳眉弯弯,鸦鬓上有南京三春,唇齿遗香,是绿肥红瘦,亦是莺燕啼鸣,眼尾搽抹入鬓红,女子独有清泠杂着几分软糯声响。
:顾姊儿勿要忧心忡忡,如今既然木已成舟,事情已成了定局,我等也改不了。不如转而念想,表哥儿大喜之事,如果二人刚好看对了眼儿,岂不是美事一件。如若顾姊儿依旧心存疑虑,等以后有机会了,亲自去问问候爷便可得知了。
面色含春,眉眼弯弯少了平常的那份清冷气,素手执起她手。至了那软榻,扶她坐下,遂落座其旁,凤眸波光潋滟。轻轻望向她,虽说与表哥儿接触不多,可毓安亦然是喜欢的,闻其言喜欢三哥哥,自是知晓这番话语不带一丝歧义,娣儿对兄长的情感而已,遂温声细语言。
:喜欢表哥儿,他要成家了,今后有人去照顾他了,也是好事儿,顾姊儿开心些,多笑笑。
太后下旨,想她也不敢违,只等一会儿,便闻那白芷言
嫔主,珍嫔主来了,嫔主可要好好准备呀
吩咐了白芷备茶,见珍容华至,端庄行礼,一丝不敢懈怠
嫔妾给嫔主请安,嫔主玉安。
听她讽刺话语,知她必是在意那件事的,微微一笑
谢嫔主,嫔主快请上坐,嫔主位分在嫔妾之上,行礼自是该的。太医言上次是中了暑气,才会晕倒,只是行一礼,自是不会有事
听她言语,眼眸微垂,似是温婉一般,柔声道
怪嫔妾身子不争气,未熬到时间便晕倒了,还劳嫔主跑一趟,嫔妾惶恐
听闻顾氏被禁足,心中不由得欢喜起来,自己最是睚眦必报之人,上次罚我,虽说是自己的疏忽,却也让自己心中不是很舒服,趁着闲暇时间,连同之前抄写过的经书,密密麻麻的一摞,让自己倒也冷静了下来,可巧,风水轮流转,顾氏被禁足三个月,自己,亦说过要亲自将经书送至朝阳宫,眸眼一笑,计上心来。
待侍卫通秉同意后,便带着抄写的经书来,进了宫中,沉闷的氛围笼罩着,看来,这禁足三月,对于顾氏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打击啊。
施施然蹲下行礼,面上带笑,看上去心情很好的对着顾氏。
“嫔妾,给珍容华请安,嫔主玉安。”
“月前嫔主罚嫔妾的经书,嫔妾已然抄完,刚听到嫔主被禁足的消息,便赶紧赶来将经书奉上,不知嫔主,是否满意呢。”
命锦雀将经书奉上,自己则抬头看着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