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鸳鸯的声音刚落,那边御书房中的对话声也是戛然而止。
鸳鸯细数了几个数,面前的这扇门后终于又响起了动静,那是椅子被撞倒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夏渊的脸出现在了鸳鸯的面前。
“你说什么?朕不是让你待在阿喃的身边。”
“皇上,您听我说,皇后娘娘看着像是要生了,流了好多血,所以我才来找您,您快去看看吧!”
“阿喃!喊太医了吗?”
“喊了。”
“褚公子呢?”
“还没……”
“算了,先过去吧。”夏渊绕过鸳鸯的身边,随后转头对刚从御书房中走出来的秦汉说道,“秦兄,可以再麻烦你找一下褚公子吗?就是楼兰时见过的那位褚公子,他来了皇城,现在正住在城西的老宅里。”
“是,皇上。”秦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动作之快到根本看不清他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阿鸯,别看了,你跟我一起走。”
“哦好,来了。”鸳鸯小跑着跟上了夏渊。
回寝宫的这段路上,鸳鸯只要稍稍走得慢了些,就会被夏渊拉开一大段的距离,她只得不时地小跑几步,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夏渊彻底地落在身后。
原本就不是很长的路,硬生生地将鸳鸯逼得气喘吁吁。
“阿喃!”夏渊想要闯进寝宫之中,却被徐太医拦了下来。
“皇上,这种时候,您就不好进去了吧?您现在进去会影响到皇后娘娘的。”
“也是,是朕着急了。”夏渊从门口退了下来,看着寝宫中进进出出的宫女捧着血水开门,又捧着热水关上了门。
夏渊着急地在寝宫外来回踱步,听着从寝宫内传来温喃痛苦的声音,将他的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几乎想要闯进寝宫里,替温喃去承受这一切,但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小院里跺脚干着急。
鸳鸯站在了一个离着夏渊稍远的地方,视线也追随着他的身影来回走动着。
夏渊脸上对于温喃毫不掩盖的担忧让鸳鸯极为嫉妒,若是有一天,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是自己,那夏渊也会像现在这样守在门口,为自己而感到担心呢?
鸳鸯知道,对于现在的夏渊来说,答案是否定的,自从出了几年前的那件事以后,夏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会对自己温柔,在他的眼里,鸳鸯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了。
明明是两个长得那么相似的人,夏渊满心满眼的却是那个看上去甚至比自己还要稍微逊色了一点的温喃,凭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在太微观中待了十几年就能夺走待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夏渊?
鸳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一胎果然容不下两个人。如果温喃从来没有存在过……
“皇上!是皇子!”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鸳鸯所有的思绪,寝宫的门被打开,她视线所及的所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满怀着期待与好奇,朝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个老妇人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