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喃将鸳鸯从拐角的阴影处拉出来以后,几个影卫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一个与皇后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朝着他们走近。
“这位不会就是皇上那位神秘的妃子吧?”
“长得还真是好看啊。”
“你胡说!哪有我们皇后娘娘好看!”
“你可拉倒吧,两人都好看。”
就在温喃拉着鸳鸯走进御书房以后,几人就凑在了一起小声地交谈了起来。
“你们几个这么有空怎么不赶紧去找小皇子?是又想被皇上骂?还是想和我切磋一下武艺?”
秦汉抱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几个影卫头凑着头,蹲在地上。恶趣味地靠近了一些,凑到了其中一人的耳朵边上,悄悄地吐了吐气。
几人瞬间被秦汉吓得不敢动弹,僵硬地移动着脑袋,齐刷刷地看向了秦汉。
“秦秦亲卫,您怎么也来了?”
“自然是来保护皇后娘娘了。”
“那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我们就先走了。”其中一个影卫将步子往边上挪了挪,而其余的影卫,也学着他的模样,往边上挪。
在看到秦汉并没有做出什么挽留他们的举动以后,几人逃命似的窜出了皇宫。
鸳鸯被温喃拉着走进了御书房,整个皇宫之中,只有这个地方,是她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她好奇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案桌上还摊着一本夏渊没有阅完的奏折,而放在地上的奏折,已经堆得高过了案桌。
“不是让你们出去?怎么还往里走?”夏渊不耐烦的声音从书架后传了出来。
温喃被他吓得一愣,停下了脚步,“皇皇上?”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夏渊这样凶自己,难免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还在,夏渊的声音立马又恢复了从前一般的温柔:“是阿喃啊抱歉,朕还以为是那几个影卫。”
“没事的,皇上,您身体好些了吗?还痛吗?”
“已经不疼了,是你把阿鸯带回来了吗?”
“嗯,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姐姐,所以就来着她来见您,希望您和同我一起向姐姐道个歉。”
“这是自然,你们快些过来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鸳鸯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她知道她自己现在不敢去见夏渊。那日听了褚槐的计划之后,她就害怕自己见到夏渊,她怕她一见到他,就会被他看去了自己眼神中的怜悯,堂堂一国之主,为何要被一名女子所怜悯呢?
只是温喃并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她推着鸳鸯的肩膀,带着她绕过了书架,走到了夏渊的面前。
夏渊已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脸色看上去不再是那么苍白,双唇也终于是有些一丝的血色。只是他的衣襟与发丝,早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地黏在他的肌肤上。
他就这样温柔地笑着,看着两人在自己的面前站定。
鸳鸯不敢去看他现在的表情,虽然那是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中的脸,但是她害怕,这个笑容只属于她身边的这个人,她只不过是恰巧被施舍到了而已。
“阿鸯。”夏渊温润的嗓音传进了鸳鸯的耳朵里,那是鸳鸯再熟悉不过的语调,轻声地呼唤着自己的姓名。
只有那一刻的时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她抱着他的手,无忧无虑地走在皇城大街上的那些日子,那是他们两个人,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鸳鸯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愿意抬头再看一眼他的脸,她害怕被他看见自己早已经泛红的眼眶。
忽然眼前的光被一块巨大的阴影遮住,她的眼睛往上瞟了瞟,却看见原本还躺在软榻上的夏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来,走到了自己面前,离着自己很近的一个距离,就连他呼出的热气,也在自己的头顶上若隐若现。
鸳鸯不禁红了脸。
“抱歉,阿鸯,把你一个人丢在了柳河镇。”夏渊伸出手,在鸳鸯的头上揉了揉。
“没没事,我没有在意,您不用说抱歉的。”鸳鸯的头低得更低了一些,就连耳根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夏渊一声轻笑,“阿鸯,你和阿喃还真像。”
“皇上您说什么呢,我和姐姐本来就是姐妹呀。”温喃在一旁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也是笑得眉眼弯弯。
“也是,你们本就是姐妹,相像是自然的。”夏渊大约也是被自己说的话蠢到了,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
“那皇上,皇后娘娘,既然皇上也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耳边被温喃的笑声包围,听得鸳鸯着实觉得有些刺耳。
她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虽然她很贪恋夏渊的笑,与他温柔的抚摸,但是偏偏他的身旁还有一个温喃,她只想逃离这里,带着还残留在头顶的夏渊掌心的温度,回到那个只有她自己的小隔间里,慢慢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