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破云却做了噤声的手势,陈曦薇立即屏住呼吸。
杨破云侧耳倾听一阵,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有人。”
陈曦薇顺着方向望去,只见在哪峭壁之下果然盘坐着一个人,只是身上盖满厚厚的落土,若不仔细观看绝难认出。
杨破云虽不知那人什么来路,但料想绝不简单。这人气息微弱,一动不动,看情形似乎也好不到那里去。
“前辈,晚辈杨破云,不小心来到此地,身边一男婴生了重病,但我们寻不到出路,还请前辈指点。”
那人却似没听见一般,仍旧不发一言。
陈曦薇低声道:“杨大哥,你看他也不动也不说话,莫不是个死人吗?”
杨破云斥道:“休要胡说。”又高声问道:“前辈不说话,可是有些不方便吗?”
那人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肩上落的小石块便掉了下来。
杨破云做了个揖,道声得罪了,便上前去,双手达住那人双肩轻轻一摇。他身上的沙砾石块纷纷掉了下来。
二人细细一看,却是一个形容枯槁、面色僵硬、双目紧闭的老人。
陈曦薇见那老人气若游丝,便小声对杨破云说道:“我看他这情形,跟死了也差不多嘛。”
杨破云道:“不是。这人应该是关闭六识入定了,就好像青蛙冬眠一般。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必是高人。他一定是遇到了危急的事情,只好入定,这样可以保住性命。”
陈曦薇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杨破云道:“我们能否出去,就一定要把他唤醒。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在修炼某种厉害内功。二是他伤了重伤或者中了剧毒。无论哪一种,我先运功助他一臂之力。”
说罢盘腿坐起,默默运功,想将真气灌输到那怪人体内。
哪知道双掌刚一接触那怪人后背肺俞、厥阴二穴,两股内力便似排山倒海般冲撞而来,瞬间淹没了杨破云丹田气海,并溢出到经脉中。
那股真气在体内四处乱窜,虽不及那婴孩的真气霸道,却要猛烈许多。所到之处,如乱针逆行,疼痛难忍。善护功立时发动,护住心脉。但想要引导运行,却是再无余力。
他知道凶险,想要回撤,双手却被牢牢吸住,动弹不得。此时他身体好似成了一个容器一般被老人疯狂倾泻内力。奈何容器有限,容不下这么多。
杨破云这才明白怪人为何如此形容枯槁,却不知已忍受这般痛楚多久了。只是这怪人心肠太过歹毒,自己好心救他,却被他送到绝境。
他想要开口叫陈曦薇推开那人,或者封住双手经脉,却无法开口,只好要紧牙关忍受。
他这般模样陈曦薇自然是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内力运行时候最怕走火入魔,但却不知道杨破云此刻境遇却比走火入魔要危险的多。
正在这时只听那怪人忽然开口说道:“小娃,你若想救他,就按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