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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炬的微光照射下,随着黑蛇的舞动,阴寒的墙壁上一次次飞溅上炽热的鲜血,寂寥的黑暗中不时传出幽冥之魂的闷哼。
柳谬双臂被锁链吊在空中,默默承受着训官的笞打,心中却宁静无波,坦诚地接受着这一切痛苦。
疲惫感如潮水般缓慢浸没身体,支撑着少年的力量由下肢逐渐转移到了双臂就连皮肉翻卷与烧灼般的痛楚都犹如被隔绝了一般。
下一次的鞭打并未到来,恍惚之中,两名行刑者似乎与什么人交谈了一番,随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柳谬模糊的视线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道身影。
“知情不报之事,你我皆有过,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来者正是柳家长子,柳冀。
“嘿嘿。”柳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傻笑。
“父亲这些天来不在,哥你日理万机,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受罚呢?我的罪名比你重,再多一分,少一分又如何?况且,既然是咱们两人都有的罪名,加你一个,也并不会减轻啊……”
闻言,柳冀的嘴唇蠕动了一番,语气中带着些愤懑:“我是你兄长!既然是我先知情不报,对你的责罚自然要轻上一分!”
“哼哼……这种事情,咱家老爷子能猜不到吗?”柳谬又笑了笑,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柳冀才终于把先前与两名训官的话重复了一遍。
“父亲他……回来了,而且……平安。”
柳谬倏地双目圆睁,似是想要看清对方是否撒谎。
“是真的,他得知你在此地受罚,一定过不久也会过来的。”
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又遭到了一次重击,流水霎时间自眼眶滑落,锁链随着他的剧烈挣扎而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我岂不是……岂不是……”
误会自己妹妹了……
自己兄长撇过头,沉默了片刻。
“没有,刚听文父亲遇难时,我也很愤怒,恨不得冲进墨家,去跟缪儿对峙,况且她袭击父亲是真,想必也早做好了对应的心理准备,谈不上什么,你也不要内疚,妹妹她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墨家家主有令,见柳窸缪者如见少主,这是要让少女继承墨家家主之位?
不过事实上,家主这个位置也并不太担心被外人继承,只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毕竟上有长老之威,下有群臣监视,外人就算在这个位置上,想要掀起风浪,却也不是易事。
“报,柳家人手在坦尼斯城设伏,前去取物的弟子伤亡惨重,物品也都早被柳家夺走,此去……毫无所获。”
柳窸缪唇齿微动,书写的动作为之一滞,她实在睡的太久了,以至于将提议父亲释放的时间也被延后,这才生出此等变故。
如此一来,少女几乎陷入了绝境。
丧失行动能力,身边无可用之……
等等……还有墨谙……
这是少女的最后一张牌了。
究竟……要如何使用呢?
缪手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