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就连三秀也好奇地支棱着耳朵听后续。
但接着说话的就不是这位姓钱的女修了,又是那位声音中性的女修接过去道:“你还不知道呢?咱们宗里都出大事了。”
“我今日没出门去,也不知宗内出什么大事?”
只听那女修又继续说道:“这会内门早都传疯了,说是云师祖要反悔,不和他带回的来的那位仙子结缘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刚说是要结缘,怎么现在又反悔了?”温慧问道。
姓钱的女修气愤地道:“就是午后这一会传出来的,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修,男修抛弃女修哪里要什么理由哦,就是变心了呗。”
难道是石兰师叔成功说服了云师祖?
“哪个女修?”温慧的声音突然也有些紧张。
那位没听过声音的女修也道:“哪个女修?这说来就真的是笑话了,说是好像是咱们外门的,好像还是个杂役,你们说咱们的云师祖难道是瞎了眼?”
三秀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所以,他是……为了自己?
难怪他今日不曾出现,就是因为去悔婚了?
三秀一时对那位灵修仙子有些抱歉,一时又担心这位仙子计划不成,会中途去找云师祖的麻烦,他们提前对上的话,云师祖会不会又被雷劈了……
不对,现在不是操心这个的时候,现在自己与云师祖纠缠不清的事已经穿得如此沸沸扬扬,那石兰大概也知道了吧,她又会怎么想?
不管三秀这里如何不安。外面的人讲话还在继续。
姓钱的女修道:“这你就想错了,什么瞎了眼啊,云师祖就是太靠眼睛看了,我可是听说了,说是那个杂役弟子长得金雕玉琢的,实在是美得令人心折。”
说罢,她顿顿又道:“所以说,从这件事上就看出来了,这女修啊,就算资质差地位低,可要是长得好,再用点心机,照样前程似锦。”
“说来,这女子也是厉害,一个小小的杂役,最多也就是练气中期的修为,竟然能哄住一个堂堂元婴后期的峰主为她悔婚。”那声音中性的女修道。
“这有什么可厉害的,男人都是色坯子,她不就仗着一张长得可以的脸蛋去勾引云师祖嘛,不要脸!”姓钱的女修道。
那位声音比较陌生的女修也道:“是挺不要脸的,虽说我也不乐意咱们云师祖就这么便宜了别的门派女修,可是不管怎么样,毕竟人家都要结缘了,也算得上是定下来的一桩姻缘了,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时候上赶着来插上一脚的人,简直令人作呕。”
三秀听得浑身发凉,头上也开始冒汗了。
虽然她们在院子中说的不全是真的,可她的确造成了云师祖与灵修仙子退婚的结果。
三秀的难过,不是因为她们的话如此难听,而是三秀突然明白,如果上辈子从谢昭禾那里听来的故事是假的呢?
自己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只是听说来的故事就理所应当地忽略自己造成的后果呢。
母亲田氏曾经在自己流过的泪难道自己都忘泪吗?
母亲痛恨朱姨娘的那两年里,在自己面前骂朱姨娘是狐狸精,也骂过她妓女。
那么过分的话,可是朱姨娘依旧嚣张,而母亲却在那两年的时间,大病过,也自尽过,眼泪都流干了。
母亲一点一滴的失望,三秀都是亲眼看过来的。
三秀虽然不会骂人,却也难过母亲失宠后,又因朱姨娘的争宠挑拨与父亲更到相敬如冰到无法转圜的地步。
而现在自己又是什么角色呢?恐怕自己连朱姨娘都不如吧。
她怎么就走到这样一个孽圈里呢?
上辈子的谢昭禾,这辈子的云师祖,难道就自己就一定要遇到这样的人和事?
三秀昏昏沉沉地躺倒在床上,浑身发冷地缩在床角,无声地掉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