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安危以后就不劳各位费心了。”
宁易被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赵氏立马关切地给他顺气,“老爷莫气,孩子们长大了,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娘,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个男人!大白天穿个斗篷遮面,神神秘秘的,见不得人——”
宁疏狂的脸色一下冷下来,怎么,还想当面羞辱她的人吗?
宁澄怀被宁疏狂的眼神吓住了,声音越来越弱,话都没敢说完。
赵氏拍了拍宁澄怀的手背,又对宁疏狂道,“疏狂啊,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啊?”
宁疏狂扒着鸡腿上的肉,抽空回了一句,“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人带回家里来了?”宁老夫人觉得宁疏狂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家莫不是由你做主了?”
宁疏狂冷冷地看过去,打她记事起就知道祖母不喜欢她,父母去世后更是百般刁难。
“这是忠义侯府,我聘请一个保镖怎么了?”
“你这意思是你是主子,我们都是外人?你岂不是要把我们都赶去了?”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祖母这话就错怪我了,这二十多年来,我忠义侯府不是一直奉养着祖父祖父和二叔二婶一家吗?”
宁疏狂这话听着太刺耳了,讽刺他们厚颜无耻,一直依附着忠义侯府活着!
一桌的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宁家人的脸上都不好看,唯有宁疏狂食欲甚好,专挑荤菜下手,还盛了一碗汤。
宁老夫人被落了面子,只能嘴硬,“伶牙俐齿的丫头,和你母亲一个样,没教养!”
宁疏狂手一松,调羹摔进碗里撞出尖厉的声响,“我母亲是皇上御旨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敢辱骂她没教养,就是在质疑皇上的贤明!”
宁家人大惊失色,这触怒皇威可是死罪啊!
“没有,疏狂你误会了,你祖母绝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替她向你道歉,向你母亲道歉。”宁易出来打圆场,又低声对宁老夫人说道,“娘,皇威冒犯不得啊!”
宁老夫人不情不愿地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祖母是何意?”宁疏狂丝毫不肯退让,众人又是惊诧又是疑惑,这人从别院回来以后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往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的人,眼下却咄咄逼人。
“我,我就是一时口误……”宁老夫人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怎么应对这场面。
“如何口误?”
赵氏见此,扯了扯宁玖妍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一直冷眼旁观的宁玖妍终于开口了,问大厅里伺候的下人们,“你们刚刚有听见老夫人辱骂一品诰命夫人了吗?”
下人低着头不敢乱看,惶恐地回答,“没有。”
宁玖妍点头,用眼神安慰着宁老夫人。
赵氏得意地笑了,还是她的玖妍厉害,这宁疏狂怎么至今还没看清形势,哪怕她闹到皇上那里去,这宁家上下有谁肯为她说一句话?
宁疏狂打量着宁玖妍,她这位堂妹才高八斗,心思缜密,是个自命清高之人,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宁疏狂,你有心思顶撞祖母,不如先反省反省自己。”宁清颜落井下石,“先是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后又嚣张跋扈地欺凌叶小姐,不知这样会辱没了我们忠义侯府的名声吗?”
这就是宁易最生气的地方,他和户部侍郎同朝为官,很多事情都得协作完成,这宁疏狂一回来就把人家得罪了,这以后让他如何面对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