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息毫不在意,又趴了回去:“兴许我与阿姊,一人像母亲,一人随了父亲吧对了,你先前为何为难苾菀?”
说到这,高橙儿不禁撅了撅嘴在一旁坐下:“我哪里是想为难她,我不过是想替你为难那个人。苾菀只说是奉了那人之命,前来送礼。我原以为那人忙着陪新欢,就只打发了苾菀随意送些个小玩意来,我哪知道送来的会是金子呀?”
“所以小玩意和金子,在你看来,本质上的区别是什么?”
“自然是看你在那人心底的份量!”高橙儿拍拍藏在胸前的金条,将头一昂,“如今看来,你在那人心里,份量还是颇重的。”
柳叶息扶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无论是小玩意,亦或金条,对于顾以岚而言,不都是可以随手送出之物?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当真如传闻那般与那人有过什么?寒香居竟还有传闻,说你未婚先孕”
“怎么,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难不成你还信了那些谣传?”
“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架不住一传十十传百,将你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尚未出阁,那些谣传,你当真就不管不顾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要我如何管?”
“可那也不能莫非你当真因那人之故,自暴自弃了?”
柳叶息哭笑不得:“我便是那般经不住事之人?我不过是懒得在外人身上浪费精力罢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晒晒太阳。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段时日,可有首诺和承雨的消息?”
高橙儿自顾气闷了一阵,随后想了想,道:“自那夜你被人劫走,首诺便也没了踪迹,至今也仍未有与之相关的消息。太守府还有人说说是首诺勾结贼人,有意将你掳走!”
柳叶息摇头轻笑:“还有呢?”
“你那夜被劫,惊得整个寒香居人仰马翻,那太守府的管家派人通知了侯爷。侯爷一怒之下大手一挥,几位公子当即带了大半护卫出去寻你。还有承雨,为了坚持等你,险些误了吉时”
用高橙儿的话来说,那场婚礼可算得上是盛城目前为止最奢华隆重的婚礼了。不但宋太守广邀各路名人大家,就连久居深宫的妍贵妃都特地请了旨出宫,说是要在大喜的当日见上一面能让宋勉甘心迎娶的弟媳。
除了妍贵妃,和安宁侯顾潜,宋太守竟将一向深居简出的奇巧大师许则弋都请了来。
和以往独来独往不同,许则弋今次出山,还将自己的得意弟子也带着一道,正是柳叶息回来那夜撞到的商玲珑。
因为太守府宾客为患,许则弋又与顾潜熟识,是以参加完宋勉的婚礼后,便又受顾潜的邀请,小住到安宁侯府,并安排在了芭蕉院附近的玲珑苑。
为此高橙儿还多次吐槽那处院子的名字实在太过巧合。
顾以岚是在柳叶息回来的前一日深夜回府的。回来后的顾以岚与往日并无不同,如果真要说有,那就是与商玲珑的一见如故。
“听说,那两人自打在桃林偶然相遇后,便一见钟情,整日形影不离。那人就连你昏睡的这几日里,一次也没来过。亏得当初上赶着来咱们芭蕉院,如今即便打咱们门前过,那人也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呸!当真是朝秦暮楚,见异思迁,喜新厌旧!”
接连用了三个成语,足可见高橙儿对顾以岚的愤慨和厌恶。如果将高橙儿换作许辛,那必定还会再加上一句“大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