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坐稳皇位的。”无魇不紧不慢地抿着茶水，并不担心此事。

宣王一听这话有点道理，眉头舒展不少，“话虽如此，但是能让父皇下旨传位于我是最好不过了。不然，日后兵戎相见，落个弑君夺位的名声总归不好听。”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你成为人上人的时候，就会发现没人敢多说什么。你看犹花国的皇帝，不是当得挺逍遥自在的吗。”

一席话令宣王茅塞顿开。

是呀，等自己登上皇位，谁还敢多言，想通了，心情大为转变，拿犹花国耻笑起来，“本王才不会像犹花国的皇帝那般窝囊。每年都向邻国进贡不说，还将皇子送来当质子，任人搓扁。诶，近来本王听说这位质子回宫了。”

无魇直了直身子，有点感兴趣。

宣王见状，讲得更为详细了。

“这位质子被送来的时候已有十岁，天资聪颖，勤学好问。父皇本欲将他送到太学陪皇子读书，怎料他拒绝了。说自己自小在犹花国长大，对佛学颇感兴趣，十分崇尚少林文化，自请到少林修行。这一待，就是十年啊。也不知为何，近日又回了宫里……无魇兄，你在想什么？”

无魇突然记起属下回报的事情，半晌不吭声，盯着庭院的盆栽沉思。

“王爷有没有调查过？”

“调查他？有必要吗？”一个质子而已，即使回宫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宣王毫不在意，“不说这个了。今日匆匆忙忙把你叫到府中，也没想到你刚从南陵回来。来来来，以茶代酒，敬你。”

“客气了。”

……

回府第二日一早。

凝夕在练功房练了会功，稍作梳洗，正要到芙蓉苑向蒋王妃请安。

王嫲嫲端着燕窝粥进房，赶忙拦下，“公主，这刚做好的燕窝粥要趁热吃。您，这是要去芙蓉苑请安？”

“正是。我听闻府里有晨昏定省的礼节，正准备去呢。”

王嬷嬷将粥放到桌几上，道：“王妃生性自由，不爱坐在一块絮絮叨叨。除了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众人会到芙蓉苑坐坐，其他时间就免了。何况，您贵为公主，不必遵从这一俗礼。”

这番话正遂了凝夕心意。

一帮后宅夫人小姐坐在一起说着没营养的话，还不如多练会功。如今有王嬷嬷提点，自己顺势而为，“那先用早饭吧，晨起操练了一会，还真有些饿了。”

王府的厨娘怕凝夕刚到京城，水土不服，早餐只煮了些燕窝粥，又兑了牛乳，吃起来更顺滑，凝夕很喜欢。

王嬷嬷躬身站在一旁看着凝夕用餐，欲言又止。

“王嬷嬷，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不不不。”王嬷嬷赶紧否认，面有难色道：“今天一早，福儿看到您在练功房里舞剑……哎，这话算老奴逾越了。既然已经到府里了，公主何不和其他小姐一般，弄弄书墨，学习下刺绣。舞刀弄枪的，总归不太适合。”

凝夕听罢，一勺一勺舀着粥，默默进食。

场面一度宁静。

王嬷嬷才觉得自己失言，连忙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