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人,没有他,我会死!”她被我吓懵了,我跑出去躲在了起来,她果然又出来寻我,我听到她在跟张子洋打电话。
我又回到宿山的时候,是早上七点,依旧是昏天黑地,瑟瑟生冷。
我没有目的地乱找,信号时有时无。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的女声。
我声音颤抖道:“是周阿姨吗?阿姨好,我是俞舟的朋友,找他有急事,请问阿姨,他还在新吴吗?”
“俞舟昨天下午就回宜市了,你看看,这么大的雨,啊,听说宿山还塌方了,多让人担心……”信号中断了,我的心像被大雨浸泡过一样,没有温度。
风和日丽时,宿山美丽得像梦,像爱情,而如今,它黑暗得像吃人的地狱。
我不再找了,静静地坐着,脑中一片空白。
我梦到了周俞舟,他说:“傻丫头,我根本没事。”我欢喜了好一会儿,又沉默了。我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只爱晓如,不可能再爱我了,之前的种种都是我单相思的幻觉。
他背着光走,我一直跟着,我们走过宜市的大小街道,走到了新吴。
“若若,你就是在这里读的大学?”
我看到色彩斑斓的校园,“是!”他握住我的手,我们重温了那段他缺席的时光。
我被摇醒时,是躺在救援站点的床上。
“小姐,你手机一直在响。”
我看到屏幕上他的名字,又恐是梦中梦。
“若若,我手机一直放在车上,刚看到你的电话。宿山那边出事了,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有种魔力,看不见,摸不着,却给我周身带来太阳般的温暖,美好的梦境延伸到现实,外面的大雨也停了。
泪水是灼热的,我走了好几步,近乎无情道:“在家睡懒觉。”手机在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没电关机了,真是善解人意。
终于,在下午四点的时候,雨停了。我走到医疗点,献血,医生说我需要休息,身体状况不允许。我又走到救援站,将钱包里的所有钱都塞了进去。之后,我很平静地离开了宿山。
我失去了时间观念,一直走着。张子洋找到我的时候,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才意识到我们是认识的。
“至于吗?这么拼命?”他脱了外套扔给我,我吸了吸鼻子,没有穿。
前面已经到市区了,我说:“你放我下来,我就想走走。”
“别,大哥,我建议咱们去医院,或者回家洗澡换衣服。”
“放我下来吧,真的。”张子洋看了看我,微微一愣,停了车。“不要告诉他。”我潇洒离去,浓云已破,天边已出现光亮。
我不辨东西地走着,像是在狠狠发泄某种情绪,只想独处,不想见任何无关的人,不想多说一句话。
不知何时,听到有人惊呼时,我抬头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彩虹。
不见彩虹好多年,那一抹彩色是如此地美。许多小情侣在忙着拍照,发票圈,他们的快乐更显得我孤独。
“若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然回头,他就站在我身后,落霞落了他一身。
那天,他说了最动情的话,他说:“我早已放下她了,只是太晚遇到你。若若,我爱你。”
浮生若梦千千样,唯有你是我梦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