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动静，他转过身子。

仅露出的眸子中闪烁着凶狠地戾气，羽也见着了原一，不复初见时眼神的平和。

满是暴戾。

冰冷宛如刀，剜在肉上，剔在骨上，一刀、一刀

羽心中兀的一寒，看了眼被绑在树上的中藤椅和奈奈子，正要开口，却见原一肩膀耸动。

“呵呵”原一笑着，近在咫尺的羽啊，蓦地拔高，“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酸涩、饱含痛楚和欢愉，从轻声，到放声大笑，声浪传来，夹杂着哭腔。

浑身哆嗦，眼中有晶莹。

伸出右手，隔空好似在轻抚羽的脸，就像在对待同生命一般重要的珍宝。

“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完美了。”原一扬手甩出苦无，绑在树上的中藤椅和奈奈子被释放下来。

张开怀抱，拥抱着阳光，深吸一口气，说：“来吧，现在，无所顾虑的用尽全力，然后丑陋的被我杀死。”

羽沉目，甩出四枚手里剑，双手反持苦无，原一同持苦无抵挡，力道相仿。

“呵呵呵呵”原一依旧在笑，森冷。

羽问：“笑够了？”

“没。”原一死死地盯着他生生恨了三年零四个月的人，最开始只是讨厌，然后嫉妒，可当他离开村子后

恨意滔天！

扒其皮，断其骨，抽其筋，生食其肉！

“我是为你现在站在我面前而高兴，多少年了！你知道吗！”他荡开苦无，抬脚上踢，羽空翻避开。

“我数着天，读着秒的过日子！在手上、身上、脚上用苦无刻下一道又一道的痕，一千两百三十道新伤旧痕！”怒吼咆哮，喘着的粗气，透过面具沉沉地传来。

“从今天后”

说着，他脱下上衣，露出布满一身，宛如蚯蚓的伤痕，其间在腹部，还有一道还未结痂的血痕。

“我再也不用恨了。”

羽为之震撼，呼吸滞涩，他目光挪向原一心口的一个疤痕，那是最大的疤痕。

很难想象，心脏处挨了一下的人，是如何活下去的。

感受着羽的目光，原一说：“这是两年前，岩隐村的一个叛忍刺的，至于现在？”

轻轻的笑了，像是在说毛毛雨般的事情，“他的尸骨，或许正在空气中被人呼进去吐出来？哈哈”

“你已经疯了。”羽长叹，说。

三四年前的原一，虽然嫉妒心强，但是会有喜怒哀乐。

可现在，除了恨，再无其他。

“呵”原一无视身侧的中藤椅和奈奈子，将苦无正握，横在胸前，“在你没死之前，他们是安全的。”

说罢，瞬身冲至羽的面前。

光影绰绰，铁器相撞的声音传开，手脚并用，手拿、拳印、脚踢，比起体术，两人竟然相差无几。

“你真的，好弱啊！”

原一脖颈上的咒印涌现，蔓延半身，像是黑色的火焰，正腾腾的在身上燃烧。

他横划苦无，攻势凌厉，速度极快，羽蹬脚后腿，差之毫厘的避开，却又有一记上踢袭来，双手臂挡在脸前，借力拉开距离。

“这股力量”

羽骨头疼痛几欲断裂，双臂发颤。

原一嗤笑着，身形忽然消失，拳头挥动气流，竟有音爆声响起，这拳头的力道，更强！

丝毫不敢硬碰，羽狼狈的驴打滚滚开，又见一直苦无从上往下的直直扎下，他一个驴打挺、乌龙绞柱，堪堪避开苦无的直刺。

可惜，未能将原一的手臂捆住。

“你为什么，沉默了？”

近身，一脚横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