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简陋的张家,此时变得一片狼藉。
张母坐在杂乱不堪的小院中央,似乎是刚刚哭过,复杂的表情里分明又多了一抹苦笑。
姚张二人一头雾水的看着此时狼狈的张母,像是突然省悟一样的四目相对。
接着,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赵天宝!”
张母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紧接着用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张哲旭,把张哲旭盯得毛骨悚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张婶!不是您想的那样!”
毕竟姚若轩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他当然要挺身而出,不能让自己的好兄弟在自己的母亲面前蒙冤。
…………
“这苏堤风光甚好,六桥起伏,各领风骚。!尤其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跨虹桥,绝对是一个纵览苏堤的好地方!”
此时的周姝雨,依然和杨周二位兄长观赏着苏堤美景,她认真的听着杨廷秀为她讲解美景,本来,于情于理,周姝雨才是这临安城的地道居民,可是她毕竟身份特殊,平时一直被周老爷子限制着自由,周老爷子希望她可以是一个大家闺秀,深闺千金,希望她可以按照周老爷子的期望去成长,日后嫁给门当户对同样很有势力的马家,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这些并不是周姝雨想要的,她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受到很高的教育,有专门的先生手把手的教导她,或许会是很多穷苦人家女孩羡慕的对象,毕竟她生活的年代,理学盛行,女子是没有权利读书识字的,而她周姝雨不同,她从小受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想要什么就可以拥有什么,唯独一点,确是她周姝雨求之不得的,那就是自由!自由!这两个字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她,使得她想尽一切办法,甚至用偷偷摸摸的手段,来换取这短暂的自由。
“跨虹桥么!想必我们东侧的那座山,便是孤山了吧!”
周子充放眼望去,便看到了不远处那座并不是十分高却是十分壮观的山脉。
“钱塘之胜在西湖,西湖之奇在孤山。果然名不虚传啊!我倒是想去看看这孤山奇观了呢!不过说起这孤山,我倒是更想去观赏一下那个闻名的放鹤亭呢!”
杨廷秀看着远处的孤山,不禁觉得感慨不已,这孤山之壮阔,就像他的心胸,就像他的壮志!
“姝雨小妹,说到放鹤亭,不知你可有了解?”
杨廷秀见跟着自己的周姝雨无甚言语,突然想要问她一问。
“放鹤亭,小妹确实略有了解!”
“哦?说来听听!”
“这放鹤亭,本是为了纪念前朝的一位隐逸诗人林和靖所建,苏子也为其留下了宝贵墨笔呢……”
“嗟夫!南面之君,虽清远闲放如鹤者,犹不得好,好之则亡其国;而山林遁世之士,虽荒惑败乱如酒者,犹不能为害,而况于鹤乎?由此观之,其为乐未可以同日而语也。”山人忻然而笑曰:“有是哉!”乃作放鹤、招鹤之歌曰:鹤飞去兮西山之缺,高翔而下览兮择所适。翻然敛翼,宛将集兮,忽何所见,矫然而复击。”
周子充还未待周姝雨说完,就像是融情于景一般,慷慨颂诗。
“子充兄!苏子之心意,意在隐世,而你我,抱负未酬,想着出世还来不及,你又怎么还有了隐逸之心了!”
杨廷秀听周子充吟诵时,颇是感怀,因而问道。
“非也,非也!廷秀兄,你我虽认识不久,却同是苦命之人,今时今地,我其实并不能品出苏子之心思之万一,只不过是突然感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