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诗婧当然不至于好心到将她每一个破绽都告诉她,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没有多言。
那姑娘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颇有几分遗憾的看看已经看得到的院子,叹气道:“原来如此,是我疏忽了。原想安安静静地将娘娘请去做客,如今看起来倒生出不少波澜。”
那理直气壮的架势,活似她来请,别人就该老老实实地跟着她走一样。
宁诗婧抿了抿唇,倒也没显露出多少怒气,只是淡淡的道:“姑娘想带哀家走,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是不那么容易。”那姑娘点点头,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并不见多少为难,慢条斯理地捻了捻自己的发梢,道:“原本我还想着,让娘娘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不料娘娘竟然这样聪慧,只怕不得不让娘娘吃点苦头了。”
“娘娘这样的美人儿我见犹怜,实在是不舍得的粗鲁对待。”她拊掌而笑,面上笑意盈盈,眼神里却带着说不出的阴狠,隐隐的还带着几分嫉妒,道:“不若娘娘干脆配合一些,跟我走一趟,也免得让我还要大费周章。好不好?”
可笑。
宁诗婧冷笑一声,嗤道:“姑娘这话实在是大言不惭,哀家险些要以为这里不是大安的国土,而是姑娘望月国的地盘了。”
活像是她要带她走,就一定能带走似的。
把四周或明或暗保护的人放在哪里?又把她堂堂一国太后放在哪里?
要是今天这样还能被带走,大安皇室的威严,成了什么?
“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这样的自信。”那姑娘并不着恼,一双眸子仍旧带着那种叫人打从心底里不舒服的神色,继续孜孜不倦的劝道:“太后娘娘何必逞强?只要娘娘乖乖跟我走,我保证不会叫人伤害到娘娘一根毫毛。”
表面上看着仿佛真的在怜香惜玉,然而态度里却含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倨傲和不屑。
她又凭什么不屑?
宁诗婧的眉尖忍不住短短的皱了一下,也跟着翘了翘嘴角,微笑道:“与其劝说哀家跟着姑娘前往望月国做客,不如姑娘给哀家个面子,让哀家尽一尽地主之谊,留姑娘多住几日,品味一下大安的风土人情,如何?”
她顿了片刻,又紧接着悠悠的补上了一句:“这位……望月国的,康和公主?”
一直以来,就算被拆穿了计谋,也仍旧面不改色,仿佛胜券在握的姑娘听到最后四个字,勃然色变,有些失态地脱口道:“你怎么……!?”
才出口,她就咬住舌尖,生生吞下迫不及待的质问,却已经不复方才的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的难看神色遮掩不住,怨毒的眼神刺了过来。
“看来,康和公主对自己的隐藏十分自信。”
见到敌人不舒服,宁诗婧就高兴了。
这会儿康和公主的眼神再怎
么狠毒,对她来说都不过是挠痒痒一般,反倒叫她惬意地弹了弹袖口不存在的灰尘,老神在在地笑道:“康和公主想知道,哀家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对不对?”
康和公主死死地咬住牙关,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