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章 该死的对比(2 / 2)桂香浓首页

话说伍艳娇回去后,等待了许多天也不见音信,终于她觉得是蒋潇对她无意,变相婉拒了她。她从最开始的紧张和期盼,变成了消沉,整个寒假就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吃少量的食物,剩下的就是睡觉。艳娇的父母见她这样消沉,很纳闷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无论怎样问,她总是沉默以对。有一天大清早,艳娇父亲起来上厕所,发现自己女儿蓬头垢面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着实把娇父吓一大跳。那天上午他特意叫了艳娇母亲一起出门买菜,老两口焦急地探讨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伍艳娇不愿开口,他们也猜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老两口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喊来了易晴和陈省,让她们帮忙开导她。两人一听艳娇竟出现了这个状况,赶忙约着在那天晚上一齐到了她家里。

艳娇父亲看到她们,感激地说:“谢谢你们能来,我们这几天都特别担心,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问她也不告诉我们到底怎么了,每天在家里除了吃,就是躺在床上睡觉,大清早起来就盯着镜子看,可把我们吓坏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她是受谁的欺负了?”易晴看着娇父,觉得他明显苍老了不少,脸色暗黄,头发稀疏,脸两颊的肉由于衰老都快垂到了脖子上。前段时间看见他,还是在附近的超市里,他出门帮伍艳娇买零食,那时的精神头比现在足许多,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短短十几天,竟老了这么多。易晴再看看娇母,也没比娇父好多少,原本就瘦小的身材,现在越发干瘦,活像头步入老年的梅花鹿,她正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叹着气。

易晴和陈省安慰了他俩一番,走进了房里,看到伍艳娇正裹在被子里,背对着她们,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小截头发。易晴和陈省担心地对望了眼,两人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于是走到床边坐下。易晴故作轻松地拿手指截了下艳娇,道:“喂,懒虫,要睡到什么时候?”陈省道:“好啦,我们来了就别装睡了,看你把你爸妈急成什么样子了?快起来,和我们说说到底怎样了?从那之后也没看你提过了。”陈省故意提起了这件事,想引得艳娇开口说话,果然她掀开了被子,脸上还清晰可见一道道的泪痕。

易晴:“哎呀,我们先前都约定好的,不管什么结果,你都不要在意,不要悲伤,不是吗?你看你现在,你是要我后悔劝你告白吗?”

陈省:“就是,别这样了,这年头,分手,失恋都不是新鲜事了,谁没失恋过啊,真不必这样。走了一个蒋潇,还有千千万万个帅哥等着你呢,何况他又不帅。”

伍艳娇听了又落下泪来,易晴赶忙劝道:“好啦好啦,宝贝,别哭了,真的。”说完拥过去,抱住了伍艳娇,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易晴继续劝道:“和我们说说,后来怎样了?他说了拒绝的话?”

艳娇摇摇头道:“没有。”易晴和陈省都纳闷道:“没说你哭这么伤心干嘛?”艳娇道:“他根本都没给我回信,大概觉得不屑吧。”

陈省道:“这不见得,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他就是再沉得住气,也会给你个答复。说不定根本没看到呢?”

易晴:“嗯,有这种可能。他这人懒懒散散,搞不好回去将贺卡往旁边一放,就忙去了,根本忘记打开了。”

陈省:“对对对,潇哥很懒,很多文字性的东西根本懒得看。”

伍艳娇一听,感到了一丝希望,抬起脸问道:“那怎么办?”

陈省沉吟了片刻说道:“要不这样,我直接去问下吧,行就行,不行拉倒,总有和自己看对眼的。”

艳娇叹口气:“算了,就这样吧。他不知道也好,不要去问了。”

易晴:“我觉得十有八九不知道,我记得以前,别的姑娘给他写信,他都会礼貌回复,虽然回复得特别简单,你的更加会答复。”

艳娇低着头,默不作声,半晌说道:“行吧,如果是这样,那也是天意。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躺会。”

陈省:“我们可以回去,但是你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不替你自己想,也要替父母想想啊,看他们这么大岁数了还得为你操心。”

艳娇:“嗯,我知道。”

易晴:“这事确实得你自己想开,你这段时间需要倾诉,说出来会好受些,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给我打电话吧。”

艳娇:“好,谢谢你们。”接着她们又特意找了别的话题,分散艳娇的注意力,直到看到她的心情好转了许多,陈省和易晴才离开了她家,临走时特别嘱咐艳娇心情不好时就找她们倾诉,艳娇的父母十分感激地送她们出了门。下楼时,艳娇的父亲试探地问了易晴到底女儿发生了什么,易晴觉得如果真告诉艳娇父亲事情的原委,不仅不利于解决问题,还可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推说是和工作上的同事闹了矛盾,艳娇的父亲知趣地打住了。易晴她们走后,艳娇父母也确实看到了女儿有了起色,开始坐到桌前吃饭了,虽然还是闷着不做声,但是表情和缓了很多,不再哭丧着脸,遂也放了心,没再深究这件事。

到了晚上睡觉时,伍艳娇躺在床上,两眼望着天花板,房间充斥的黑暗似乎慢慢挤走了劝慰带来的亮光,她又开始彷徨起来,泪水汩汩流着,整个人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洞里,看不到爬出去的希望。哭了一会后,希望又找上了她,觉得自己确实不该这样消沉,应要去弄明白蒋潇到底怎么想的,或许真像易晴她们猜测的那样,他根本就没看到贺卡呢?可是要怎么办?亲自去问他?要怎么开口?写封贺卡都几乎耗尽了她的勇气,哪还敢听他当面的回答?不去吗?不去难道自己就心安了?不再抱希望了?能忘记了?

强烈的矛盾后,她决定还是独自去见蒋潇一面,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他见了他很反感,说明已经看过了卡片,心里抱定了拒绝的想法;如果见了她还如往常一样自然,就极有可能没看过,那么她再寻机表白。决定后,她一下子豁然很多,不再因不确定的结果受煎熬,放松下来后,疲惫也袭遍身体,她沉沉地入睡了。

第二天她就联系了蒋潇,说有事要见他一面。蒋潇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正好下午在学校有事,两人就在学校见面。艳娇觉得潇哥的语气和平常没什么异样,心里偏向了他没看到贺卡的猜测,她喜滋滋地打扮一番,不一会就出了门。

艳娇还是第一次来蒋潇的学校,以前听说他考上了研究生,心里除了意外蒋潇会继续学业,其他就再没关心过,不料爱情的箭却射中了她,让她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渴望了解他的一切。她走进他的校园,那是一片宽阔的场地,中间有一片花坛,四周种了不少墨绿的樟树,就算是在冬天,树叶也没掉光。她想到蒋潇每天走在这片土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享受着这里的悠闲,她就不自觉地也觉得这儿亲切起来,好像她也在这里生活过。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和蒋潇非常像的人走过来,她不能确定,因为实在离得有点远。她退到一旁,仔细瞧着,又不敢直盯着那边,怕蒋潇看到她,她还没做好马上见面的准备。渐渐地,那人走近了,现在她可以确定是蒋潇了,他戴着一顶棒球帽,穿了件宽大的黑色棉服,还是一双帆布鞋,款款走来,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艳娇的心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撕裂开来。那女孩很漂亮,至少她觉得比她好看多了,长长的黑发,苗条的身材,穿得也很考究。她似乎边走边往蒋潇那边挪,想紧贴着他走,而蒋潇也没有反感的意思,并没因她靠过来而露出烦躁神色,相反,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都笑脸盈盈的。艳娇躲在一棵比她还高的茶树后,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直到蒋潇也挨近了花坛,开始给她打电话,女孩才离去。艳娇没有感到手机的震动,愣愣地走出了校园。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只觉得浑身轻飘飘,脚似乎着不了地,脑袋非常麻木,差点坐过了站。回到家,父母刚好不在,她趿拉着鞋径直走到了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镜子里还是那个胖乎乎的自己,近段时间糟糕的心情,让她显得十分憔悴,脸色有些发黑。她看着自己由于肥胖胀得鼓鼓的衣服,再回想下今天站在蒋潇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心里一阵发酸,一种对自己的鄙夷感涌起。她从体型,又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多么土气的外套,显得自己老气横秋。哦,对了,还有自己的头发,厚重的头发贴在头皮上,僵硬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最要命的是前额的头发几丝几丝胡乱搭着,为自己又增加了几分土气。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这个样子在蒋潇面前算什么?她审视着自己毫无吸引力的外表,眼泪又簌簌地滑落下来,头次对自己是又气又恼,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