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所说吓倒了索绰罗氏,刚还洋洋自得承受往来恭敬谄媚,现如今反被静妃治了罪责,慌忙跪下。
“臣妾失礼,也是臣妾爱惜怜惜公主,并无别心!”
“好了,本宫知道,先起来!”
皇后宽容大度,静妃又是换了副面孔。
“既然索绰罗氏不适合抚养宜妢公主,臣妾想,臣妾……”
“臣妾身为人母,愿意抚养宜妢公主直到公主出嫁!”
静妃狠狠瞪着玉斟,是因为玉斟抢先起身,说了她想说的话。
“睿妃好厉害,竟知道本宫想说与所愿!”
“哦?我可不知道妹妹想说什么,只是想宜妢公主孤零零在长明宫,本宫心里过不去,又想着诸位姐妹的孩子都不大,只有本宫的大阿哥已满十三,本宫想可以有精力抚养宜妢公主!”
玉斟微笑如五月阳光华然,照射静妃阴郁脸庞。
“呵!睿妃你怎么也和新来的妹妹一样不懂规矩?先来后到不知妹妹你是不是有意针对?哦!可能妹妹不清楚是我那日看过了畅嫔和宜妡公主后才忽然想起宜妢公主,这才向皇后娘娘说了一嘴,若我不说这一嘴,睿妃姐姐怕也是不记得长明宫还有位公主呢吧!”
静妃说着说着,眼神眉宇愈发得意,吊着个勾眉也愈来愈上挑。
众人静静听着,只听静妃又用护甲磕了磕楠木小桌。
“睿妃姐姐要强,处处不想逊色旁人,更不想逊色妹妹,这些本宫都知道,可咱们也不能为了争权争宠,昧了良心,拿小小孩子做筹码棋子儿!”
“什么争权争宠,静妃着实多心了,只是我今日听皇后娘娘念叨才知道自己的疏忽,协理六宫的职责本宫更应该谨记于心,如此才愿意为皇后娘娘分忧,这话到了妹妹嘴里却成了我居心不良了,妹妹这么揣测,我倒更应该恪尽人母之责,尽心抚养宜妢公主,以后也少让旁人置喙本宫!”
玉斟对答如流,转头恭敬地看向皇后。
“其实刚才静妃妹妹过跃了,皇后娘娘乃中宫嫡母,是所有孩子的母亲,更是天下臣民的母亲,怎可能不知道宜妢公主的处境,早早儿地就和本宫说了这件事,皇后娘娘虽然不善言语,自然不想把默默所为宣之于众,这点就不如静妃妹妹,做了哪怕黄豆粒大小的事儿,也能夸赞到天上去!”
玉斟话中即给了自己和皇后台阶下,同时褒奖皇后贬低静妃,顿时在坐的无不掩嘴偷笑,胆子大的兆佳氏,因着前些日子静妃那一巴掌多有记恨,开头拱起了火。
“是啊,静妃娘娘以为自己有多关心宜妢公主,却不想你做的那点儿牛毛事儿皇后娘娘早就做了不知几百回了!”
静妃大为愤怒,嘴都弯了,脸色乎白乎红的,还冒着热气,腾地起身行礼。
“皇后娘娘,元妃病重,睿妃照顾元妃同时又抚育公主怎能尽心,臣妾请求抚养宜妢公主!”
玉斟也不示弱,同样地起身行礼。
“臣妾身为人母,感同身受,又帮衬皇后娘娘协理六宫,责无旁贷,臣妾愿意抚养宜妢公主!”
这样下去,皇后可为难了,左看看右瞧瞧,什么主意都没了,只得先叫二人起来,他日再议。
见气氛尴尬,睿妃先开口。
“臣妾今日并非有心要难为皇后娘娘,更不是有心要和静妃妹妹争什么高低长短!”
玉斟这般缓和周全,皇后也呼出一口气,赞玉斟识大体。
“今日还有一事,听闻前些日子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又有人被吓病了,我也不例外,这才在清修时候想着用蒙语抄写了哈拉法师的祈福经,抄着抄着就抄了好多本,想着今日送给大家,一人一本,略表心意。”
说着,竹清与湖艺端来一个箱子,满满地全都是手抄经书,说着,二人分发下去。
呈给皇后,皇后看了看,连连点头。
“自二阿哥没了,宫里却是人心惶惶,睿妃这本祈福经来的也真是时候,姐妹们平时也可手抄些佛经静静心!”
“睿妃姐姐有心了!”
静妃接过祈福经翻了翻,嗤笑道。
“姐姐的蒙字儿写得格外娟秀,蒙古文汉文满文写得都是一水儿的好,可宫里姐妹有的没接触过蒙文,姐姐写的再好也是有偏有向喽!”
玉斟一想,的确是,有许多妃嫔只识满汉文,不识蒙文,自己出身蒙古,却忘了宫里好多人是满族。
“我记着畅嫔出身蒙古,皇后娘娘,静妃妹妹,春嫔姐姐都能识得蒙文,还不知那喇姐姐识不识得来?”
“啊,我啊,识得识得!”
突然转头问自己,那喇氏颇感意外,惊了一下才回道。
“啊,这样啊,那既然不少姐妹识得,也不算本宫枉用苦心了!”
玉斟含蓄一笑,桃容双生,青白色的玉钗惹得静妃一阵心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