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玉斟打断了湖艺的话,摆下戏银梅春雀如意穗,折了手里的枯草,细细琢磨着总觉得今天的事儿里少不了不对劲儿。
“皇上不过几天就要出征了,本宫要你查查,给宜妤诊病的太医是太医院的哪位!”
“奴才定会办的妥妥当当!”
夜半,清风揽着皎月,卷云伴着疏星,初秋的夜晚凉爽舒适,而那披着黑纱的影子又过跃在宫里大红灯笼照不到的地方,隐秘得像一条在沼泽地里的毒蛇。
“这次多谢娘娘!谢娘娘成全我们母女缘分!”
说话的是今天白天儿还委屈气愤的索绰罗氏。
披着黑纱的女人并没有摘下黑纱,而是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仁慈,不忍心看见这等骨肉分离的凄凉事儿,才命我助你一把!”
“若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就是,臣妾自当尽心竭力,效忠皇后娘娘!”
索绰罗氏因着这个黑纱女子多次襄助,也不是那么敌意,反而十分感激涕零。
“皇后娘娘是中宫,只期盼一个嫡子。”
“可我,我失了皇上欢心,在想有喜,怕是难了!”
“不难办,现成的皇子在你们宫里摆着呢,只要皇子没了生母,还不是得交给皇后娘娘抚养?”
第二日,玉斟又一次前去拜访春嫔。
“哎,这宜妤走了,宜和没有伴儿,成天也挺无聊的,再过几年她也该出嫁了,本想我身边还能留一个倚靠陪伴,现下也没有了!”
春嫔无甚伤感,她已经快三十五岁了,又不是宠妃,这辈子也就只有指望宜和公主能嫁个好人家,也就心满意足了。
看着眼前风华正慢慢消逝的女人,突然玉斟有些感慨。
被这深宫寂寥摧残的春嫔,没有什么渴望与所求,只是小小的平凡的心愿,这样的女人,宫里数不胜数,她们被这红砖青瓦困得太久太久,黯淡了自己的颜色,消磨耗尽自己的春天。
“姐姐,我能明白你!”
玉斟捂着春嫔的手,手指有些冰凉。
“有时我也怕,怕老了老了自己孤苦一生,好歹我还有个好儿子,姐姐也有个公主,只要宜和公主能嫁在沈阳城,姐姐定不会孤独!”
“可是,可是宜妤刚出生就送来,也是我打小就捧在手里头的,说走就走了,哎!”
“姐姐这么叹气,可见姐姐有多关心八公主,到比她的生母,只想仪仗着公主想要在宫里挣得些地位!”
“也别这么说,佩兰虽然不济,好歹也是个额娘,要是我和宜和分开看着她住在旁人那还生了病,我也心急!”
春嫔好像看开了,然而玉斟的一句话又点醒了她悬着的心。
“姐姐,你难道真的不觉着奇怪?宜妤公主明明身子康健,怎地现下弱不禁风还久治不愈?”
“嗯?你的意思?”
只见春嫔的眉眼逐渐皱成一团,突然爆发捶在檀木小几上,震得桌上瓷器摆件噼里啪啦作响。
“你是说,你是说她对宜妤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