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冤枉自己投毒害人,这口锅可不是轻易能背的。凌霄端起汤来当着众人的面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然后神色沉着的面对众人。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没有想象中的中毒情景,就连刘阿福也无话可说。
“也许你先服了解药也说不定。”刘阿福又猜测道。“这个简单,汤里有没有下毒老夫一试便知。”刚好大夫从里间出来,随即取出银针来试了试汤汁,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凌霄星目如炬扫了一眼众人,“自我进了库部以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自认上不愧圣上,下对得起各位同僚。你们为难我,我不怨,若要把这种人命官司也压在我的脑袋上,凌霄承受不起也不愿白白被人冤枉。事已至此,吴主事中毒确有其事,如果谁还有疑问尽早说出来大家理个明白,日后谁要是再捕风捉影诬陷于凌某可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抓起桌上的汤匙汤碗狠狠砸在地上。
“当啷”一声响飞溅起的碎片吓得众人个个色变,赶紧耷拉了脑袋往后退去。看来这位不是没有脾气,只是不轻易发脾气。都是自己人不知好歹把人逼急了,若他这会子真要打出去三五个,谁又敢说什么!满屋子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当初那份嚣张气焰跟没了火捻子的炮仗般抓瞎了。
凌霄这个暗爽,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爷既然来了就不怕制不服你们这群虾兵蟹将。
“你们也太过分了,凌主事是什么人,他可是皇上钦封的库部主事。你们不好好配合主事料理库部事务,反倒要诬陷其下毒害人。这种话若是传将出去难道竟是皇上的不是,错看了人不成?”闫络之吹胡子瞪眼迈进门来骂道。这话说的严重了,谁敢埋怨皇上,就是有这种心思都是万死不辞。
“想来定然是吴主事这些日子以来过于操劳伤了身子,待得回去好生调养自然就好了。误会,都是误会,小的们给凌主事赔不是了。”刘阿福带头,其余人等跟着跪下磕头谢罪。凌霄感激的看向闫络之,这位也算是神人了,踩着点的来给自己助阵。
薛冰眨着一双星星眼无比崇拜的放下汤碗,也学凌霄的模样故意粗着嗓子道,“吴主事请喝汤,这汤的火候刚刚好,最是滋补。”见她俏皮的模样凌霄忍不住抬手刮了她一下鼻子,“你还笑话我,这可是鄙人生平第一遭干‘害人’之事,好在有惊无险。”说完赶紧端过汤碗来喝点压压惊。
“可汤里并没有毒,那吴主事又真真的中毒了,这是为什么?”薛冰纳闷道。凌霄笑道,“你当我傻啊,汤里下毒很轻易就会被人查出来。当然,吴主事要比我老辣的多,他竟然敢以身试毒就是料定我不敢毒死他。对付这种狠角色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除了汤碗外还有一样东西要用到,你猜猜是什么?”
薛冰顿时瞪眼睛道,“你在汤匙上下了毒?”凌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横竖只不过是些泻药罢了,让他回家躺上三五天等我事情办完即可。”
“唉,这几日我同陈全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陈骏与瑞儿的下落,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薛冰完全没有胃口的随意挑着手中的汤水发愁道。凌霄听言也放下了碗筷,陈骏与瑞儿已经失踪了半个月,一点音信没有怎能不让人担忧。
“不如我去问问徐掌柜,他久居京城应该比较熟悉环境。如果真的是石为所为,他将人关押在何处,总是这样等下去实在让人不放心。”凌霄有些发愁。在进库部之前他以为可以很快查出石为的阴谋勾当,可是进去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简单,单单是那些卷宗就要花费心思查上好几日。但是陈骏和瑞儿能不能等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做父亲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
薛冰忙起身道,“刚好我们可以顺便去看看星儿,再将陈骏的事情与徐掌柜商量一下,说不定他能有什么指教。”两人随即匆匆的出了门。谁知二人刚刚离去,陈全却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拍脑袋道,“我怎么忘了一件事,那日小陈先生说要去救人......。”话说到一半抬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没有,嘟囔着叹气道,“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陈骏和瑞儿不见了,凌先生和冰儿姑娘整天也摸不到人影。”
又是那间茶楼中,夜色被楼外的灯笼点缀的昏黄温暖,听着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品着淡淡的茶香仿佛忘却了一切俗世的烦恼。凌霄与薛冰一前一后走进门,徐掌柜手持茶壶高高扬起,旁边一桌的两只茶盅瞬间满满当当不多不少的倒满茶水。
“高,实在是高,大隐隐于市的高手,徐掌柜又何必借助我的手办事?”凌霄撩长衫端然坐下,直直的打量起对方的神情变化。不知怎的每次见到徐掌柜总是有种初次相见的陌生感,看不穿更看不透他。也是这种无法洞察的忧虑让凌霄隐隐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