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样看着我,老鸨只要不耍花招,我自然不会为难你。”
杜灵溪的声音从垂帘后传来。
听的老鸨心神一颤,连忙趴在地上双手伏地道:“谢谢姑娘,我不会耍花招的,我不敢耍花招哪!”
“嗯。”杜灵溪满意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淡淡开口,“既然这里是云香馆,那我也要有个名号,就叫……云香好了,记住,我云香卖艺不卖身,你下去准备准备,两天后演出。”
老鸨一听,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是恨不得这位祖宗马上离开,要多远走多远。
这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呆在这里,不仅惹不起还得供奉着,现在倒好,她不但不走,还要在这里演出,还卖艺不卖身,那些个来玩乐的哪个能惹得起?
老鸨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愧是经历过事的,涂满脂粉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反而匍匐在地上恭敬的道。
“是,云香小姐,明天您就是云香馆里的头号招牌,而且卖艺不卖身,我现在就出去准备。”
老鸨低头后退着终于走出了房间,她转着肥硕的腰就要向前走,房间中传出杜灵溪威胁之声。
“老鸨,记住我的话,不要耍花招,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房门口的老鸨吓的腿肚子发软,连连恭身保证:“云香小姐,不会不会,您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说完,她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中,本来她想辄道叫上打手,直接将杜灵溪轰走或者打残,可是又怕适得其反,没打过她再惹来疯狂报复,那就得不偿失了。
“先等等看吧,看看她惹不惹事再说。”
第二天,云香馆一楼有吃喝玩乐的,有听书的,倒也是人来人往,座无虚席。
直到老鸨走到中间高台上,冲着台下所有人笑眯眯说。
“各位朋友,现在我们云香馆的头号招牌云香,要为大家表演一段舞曲,还请各位赏脸看个一二。”
老鸨抖着脂粉脸笑容满面的说着,内心却在叫苦:“一会跳不好,万一被赶下去,我这云香馆的名声可就毁了!”
老鸨不安的走下台,台下众人则是疑惑地看着台上,云香馆竟然要表演舞曲了,这还是即使头一遭,这里不是男人来找乐子的地方吗?几时变成了卖艺的地方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优美的乐声缓缓响起,一女子白纱遮面,黄发披肩,从台子后方缓缓飘来。
这女子飘到台子正前方,众人才看清她的打扮着装,只见女子内裹着白衣锦缎,外披着柔软白纱,她随着乐声缓缓舞动身体和腰支,手臂以及小腿。
一身白纱随着她的动作,飘飘荡荡,起起伏伏,白纱里面的白衣缎子裙,荡起一道道涟漪,一层层波纹。
一头微黄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对明媚妖娆的眼睛,时刻释放着勾人心神的魅惑。
这是什么样的场景,众人只有一种感觉,美轮美奂,仿若置身在云中仙境。
台下众人在这一刻呆滞了,台上忐忑不安的老鸨呆滞了,那些打手呆滞了,所有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台上,跳舞的白衣女子身上。
云香馆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唯有动人的乐声在响动,唯有台上的女子在跳动。
直到女子缓缓离去,乐声嘎然而止,众人都没能从这场美轮美奂的场景中抽离而出。
腰如春风拂柳,身如雨中飞燕,目如勾魂使者,发如行云流水,不舞则已,一雾惊为天人,这是所有人在呆滞的大脑中,给这名云香的最佳形容词。
一息,两息,三息……突然某个瞬间,众人清醒过来,他们看着空无一人的台子,争相恐后的对着楼上的老鸨大喊。
“老鸨,我要买云香姑娘!”
“我买!”
“我!”
“……”
此起彼伏的叫声,炸的老鸨耳蜗嗡鸣,她从呆滞的神情中惊醒过来,抖着脂粉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对众人大声道。
“云香小姐卖艺不卖身。”
楼下一听她如此说,此起彼伏的问话和不解如浪潮过境,瞬间压过了老鸨的喊声。
一人道:“为什么不卖身?老鸨,你改行了吗?怎么从没听说过,云香馆还有卖艺不卖身的说法!”
又一人道:“是啊,你莫不是因为见着云香姑娘好欺负,想要留着她多赚点钱吧!”
“对啊对啊!”
“……”
老鸨急的直跺脚,想起杜灵溪那阴狠的声音,她就腿肚子发软,无奈只得大声再喊:“我说了,云香小姐卖艺不卖身,卖艺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