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知道卢大夫给谁看病,我还要等多久?”
杜灵溪不安地等着,突然看到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挑着灯的温良男子,杜灵溪躲在暗处侧目观察,发现他穿着里衣,外面简单披了件衣服。
“他是谁?”
杜灵溪疑惑,隐在暗处的眼睛,紧紧盯着男子,却发现他踱着步子,正往这边走。
杜灵溪眼皮一跳,赶紧闪身藏在墙后边,后背紧贴着墙壁,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别藏着了,出来吧。”七言停下脚步,看着墙角阴暗之处温声说道。
杜灵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心头一跳,全身紧绷:“他知道我在这里?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人……很可怕!”
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她深呼口气:既然他发现了,那就出去会会。
脚步轻抬,她在墙角处缓缓走出,与挑灯的七言四目相对。
灯光闪动,七言看着走出来的人,发现这人个头娇小,穿着侍卫衣服,面色冷漠,眼睛很大,只是一眼他便了然于心。
“原来是个女人。”
杜灵溪同时打量着他,脑中竟奇迹般出现了十年寒窗苦读,终得状元郎的无厘头一幕,她眼神微眯,盯着七言,心中猜测。
“身上的书生气如此之重,难道他是书生?”
想到书生,杜灵溪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因为书生给她的感觉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不似武生这样动不动就打架。
“我来找卢大夫。”杜灵溪直言不讳,因为穿着侍卫衣服,没必要遮遮掩掩,她确实是来找卢大夫的!
七言怔住,盯着她看了半晌,才让开一条路,指着院中一块石桌,看着她道:“卢大夫在里面,现在不方便,姑娘不如在院中稍坐片刻。”
杜灵溪黑瞳紧缩,盯着他心中一跳:“他看出我是女的了?”
抬眼看向院中的石桌石凳,杜灵溪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大大方方坐下,没有一点扭着拘束的样子,看的七言又一怔。
他本想着,这女子假扮侍卫来找卢大夫,必定是因为惧怕自己发现真实身份才躲躲藏藏,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坐了下来,这倒让七言有些不好意思。
七言挑着灯坐在杜灵溪对面,看着她疑惑的问:“姑娘为何要假扮侍卫?”
杜灵溪抬眼淡淡看着他,随后低眉接道:“无可奉告!”
七言再次怔住,提着灯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道:“姑娘可是喜欢卢大夫?”
杜灵溪再次抬眼看了他一下,又低眉凉凉道:“与你无关。”
七言皮笑肉不笑的脸僵住了,随后掩唇干咳一声,呵呵笑着看着杜灵溪说。
“姑娘可真是性情中人。”
杜灵溪抬眼看着他,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这让对面的七言快坐不下去了,他挑着灯站起身,看着她说。
“姑娘先在这里稍等片刻,很快卢大夫就出来了。”
杜灵溪抬眼,沉默点头,没有要说一句话的意思。
七言彻底被打败了,转身逃也似的走进九音房间中,重重关上门长舒一口气,心中感叹。
“这女子可真难相处,惜字如金,冷漠无情,跟她坐在一起,我怎么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好不舒服!”
将手中的灯放在房门后面的木架上,七言缓步走进里间,看着卢大夫忙碌的身影,其温文尔雅的动作,线条流畅的侧脸,心中暗暗感叹。
“这样一看,这个卢大夫长的不赖,难怪能引得那女子半夜追来,只是。”
七言沉看着他赞叹着,脑中忽然想起杜灵溪冷漠的话语,淡淡的表情,不禁打了寒颤。
“这个女人这种淡漠的性格,是怎么和卢大夫这样文雅的人相识的,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不同种类的人哪!”
卢大夫帮九音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又在他脸上抹了消肿药水,站起身将衣药包斜挎在身上,对七言道。
“他是被蛇咬了,好在没有毒,睡一觉就好了,至于脸上的肿胀。”卢大夫从药包中,拿出一个白色药瓶递给七言,说。
“这里面的药粉,兑少许水抹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七言笑着接过药瓶,见他要走,忙说道:“卢大夫,有人在门口等你。”
卢大夫愣了一下,很快又了然一笑,心想看来是那位侍卫老弟来了,对于那个侍卫,他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当初只是举手之劳救了他一命而已,没想到他会这么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