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谪尘手掌上绿色灵气聚气成刀,下一瞬,高帽男子帽子抛飞,帽子在空中飘飞了几息,然后重新跌落至他的头上。
就在这么一瞬,男子忽然觉得头顶凉飕飕的,摘了帽子,摸了摸头,大惊失色:“我的头发呢?!”
恰逢店伙计将斋饭拿了出来,看到男子模样,委屈说道:“师傅,你这为了省钱也太费心了吧?我刚进去一趟你就剃了个度,化缘也不是这个化法,你这一身锦衣,我们可不提供斋饭。”
“你!”男子指着店伙计气结,戴上帽子,有意地将高帽往下压,让人看不到他的光头。
“秃驴,你定是用了什么妖法,剪去了我头发!”男子脸上的横肉抽搐,双目喷火。
“阿弥陀佛,冥冥中自有因果,施主种了因,小僧替您结了这个果。”谪尘双手合十,对高帽男子释禅道。
谪尘继续道:“大罗寺乃是天下朝佛圣地,吾师大觉禅师亦是天下人人敬仰的得道高僧,岂容你遮我大罗寺佛光。”
高帽男子被火上浇油,火药桶一下子被谪尘点炸:“一派胡言!夕时在下瞎了眼,才随家母一齐礼佛,大觉禅师,我呸!他就是一名刽子手,屠夫!真亏他能一脸浮屠相当了二十载的大罗寺主持。”
“施主何以污吾师清白?施主若道不出个缘由来,小僧说不得要与施主分说因果了。”谪尘终于面露怒意,显然这名男子污人太甚。
“我污他清白?!”高帽男子对着谪尘目眦尽裂,竟在众目睽睽下脱掉华服。
众人好奇投去目光,此时的高帽男子腰上,肩上都缠着绷带,绷带上印着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高帽男子指着自己伤口呼喝道:“现在众目睽睽,我不怕你,你可看清了,这便都是你大罗寺犯下的恶行佐证!”
“近日,在大罗寺区域有传言,说大罗寺方丈大觉禅师在二十年前,曾亲手将大罗寺区域内的一门商贾望族,满族皆被屠戮。
我等潜心礼佛之人自然不信,欲请大觉出面澄清,但是大觉他自己却亲口承认了事实。
传言说佛有双面,一面如来,一面无天,果然不错!
大觉秃驴就是典型的代表,有传言说,大罗寺为了稳固地位,拉拢民心,以便扩大大罗寺影响,将那施粥布德的望族屠戮,意在铲除异己。
神剑妙心虽然被盗,但是大罗寺凭着深厚的佛门信仰,勉强维持着秩序,大家都还算安心过日子。
但传言流出,大觉秃驴亦亲口承认杀害望门事实,一时间,大罗寺区域人人自危,凡是像我等有些钱帛的,都逃离了大罗寺这个伪善之地。
但是大罗寺仍然没有放过我们这些小势力和商贾世家,一路上对我等半路截杀,我这一身的伤,就是半道上被人截杀所致。
我耗了半数家财,请了护卫,方能保下一条小命,如今光天化日,我不相信,在魔人城你还敢白日行凶不成。”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傅竟做过如此骇人之事,罪过罪过。
第一次出寺,没想到寺内发生了如此大事,但我大罗寺从不会袭杀无辜百姓,这点我可以香石竹保证。”谪尘了然事情经过,收起怒意解释道。
高帽男子一口咬定:“那些人黑衣蒙面,定是大罗寺做此等见不得光的行径使然。”
“据施主所言,施主亦不曾确认身份,仅凭臆测,如何能知晓是我大罗寺之人。”谪尘反驳道。
“除了你们大罗寺还能有谁?”高帽男子一时语塞,慌不择言地指着谪尘骂。
老太听着自己的儿子指着谪尘谩骂,眼睛有些看不清,颤巍巍的手,摸了几下才找到手杖,抡起手杖朝着儿子屁股一阵打。
“你个儿!人云亦云,全然忘了大罗寺方丈于我家大恩,该打!”
“娘!救咱娘俩的是大罗寺前任的方丈,跟大觉这秃驴有何干?”
“礼佛是一辈子的事,僧有恶僧,佛无恶佛,心无如来,如何得乐西天。”说完老太将拐杖拄了几棍在地上,恨铁不成钢。
“阿弥陀佛!施主心中有佛,往生时必得见西天极乐。”谪尘对老太拜礼。
“施主切勿动怒,当心伤口复发,且不论吾师之事,大罗寺普渡众生疾苦,只有金刚伏魔,必不会半路袭杀。”谪尘解释道。
“若施主信得过小僧,小僧愿替施主治疗伤势,虽治不得施主受难之心,但可恢复施主受伤之身。”谪尘看着高帽男子请求道。
“哼!”高帽男子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谪尘说的话。
老太掉光了牙齿的嘴唇气得直蠕动,手上的佛珠加快转动,另一只手又抡起木杖,打在高帽男子屁股上。
“你还不快过去让大师看一看。”
高帽男子在老太的驱赶下,不情愿地到了谪尘身前。
谪尘绿色灵气在周身疯狂翻涌,灌注进高帽男子身体里,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着。
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高帽男子身上白布血迹渐渐干透,身体恢复如初,众人目瞪口呆,直道妙手仁心。
收起灵气的谪尘额头大汗淋漓,灵力消耗过度,打了个踉跄,店伙计赶忙扶住了谪尘。
“多谢大师!你还不谢过大师?!”老太赶忙道谢,咚咚拄着拐杖对自己儿子命令道。
谪尘连忙道:“施主不必客气,大罗寺僧人在世间行走,本就应扶危救困,行医祛病不过举手之劳。”
“你虽替我疗伤,但仍然改变不了大觉杀人的事实。”高帽男子语气不再那么尖锐,依然要着面子说道。
“阿弥陀佛,替施主疗伤乃是小僧本分,无关大觉师傅。”
谪尘对一家施佛礼,但心急如焚,从店伙计处接过斋饭,对其道了谢,便急忙地朝魔神行宫方向赶,打算想陌玉生请辞回大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