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柔小心将老妪扶起:“大家先起来,这是大罗寺的事务,镜花水月不便插手,这位是大罗寺的佛子谪尘,谪尘佛子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老妪牵着小孩,使劲地对着水千柔点着头,另一只手手像一只八爪鱼似的,仅仅抓住水千柔的手不放。
“我们信不过大罗寺,神女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
在众人合围而上恳求水千柔救他们的时候,膏药男子从侧边的门偷偷走掉了。
在寺庙一个隐秘的角落,膏药男子哈着腰,在数着手里一个锦囊中的银两,几名身着宫装服侍的男子站在膏药男子前面。
待膏药男子将银子清数完毕,像哈巴狗一样对着宫装众人咧嘴笑意相迎。
“多谢诸位神使大人,以后若还有此等好事,只要您们吩咐一声,小的随叫随到,包你满意。”
随后膏药男子自己淫笑着:“嘿嘿,这钱又能赌上一阵子了,今晚先去花满楼乐呵乐呵一番。”
此时膏药男子的身体不自主地燥热了起来,他突然想起刚才水千柔如同神女一般的绝世容颜,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老鼠一般的眼珠子在眼眶迅速转了几圈,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
“神使大人,刚才寺庙内来了几名外地人,其中有一名和尚,还有两个镜花水月的人。”
宫装男子为首的一人兴致盎然地问道:“镜花水月之人?你确定?”
膏药男子谄媚道:“千真万确,小的亲耳听见的,此时他们还在寺庙中,被那群愚民围着呢!”
宫装首领吩咐道众人:“神主下令,镜花水月的人格杀勿论,镜花水月的水主水东临不识神主之威,竟四处拉拢势力,企图破坏我神域的神降之举。”
膏药男子满目淫邪:“呃~各位神使大人,到时候能不能把那个镜花水月的小娘子交给在下处置,在下保证让她生不如死。”
“好说好说,只要你去将他们...”宫装首领在膏药男子耳边交代了一番,两人相视而笑,笑得阴森猥琐。
寺庙内。
在水千柔的调解下,众人将信将疑地述说了各自遭遇和诉求,谪尘用佛语,一一为众人宽心,丝毫不忌讳他们之前对大觉禅师的诋毁侮辱。
而当下最严重的,就是老妪身后的孩童,据老妪自述,孩子身有顽疾。
谪尘欲替孩子治疗,老妪看了看道陵和水千柔,两人都点点头,表示让她相信谪尘,谪尘席地而坐,周身灵气运转。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妪心想这和尚不敢乱来,况且还有镜花水月神女作保。
老妪联想到一直以来,自己的孙儿连夜噩梦连连,半夜咳嗽,身体羸弱,精神不佳,更是肯定了这和尚说得有几分道理。
老妪将孩子半推半就地交给了谪尘,嘴巴微张,伸着脖子,手悬在空中,像是在捧着自己的心,不敢放下来。
谪尘先是替孩子把了把脉,确实顽疾深入骨髓,如果不加以医治,最多活不过三年。
谪尘周身灵气运转,在魔人城治疗了高帽男子已落下内伤,此时尚未恢复。
他再次强行运转灵气,替小男童治疗,从而牵引了内伤,脸色变得比小男童还煞白。
脸色苍白的谪尘,那道青色的白菜印记清晰可见,此时慢慢地被谪尘流淌下的汗水浸渍,划过鼻梁,沁到嘴角。
咸苦青涩滋味在谪尘里散开,但他顾不得其他,专心致志替小男童治疗。
众人禁声收息,额间亦隐有汗流,心里开始慢慢相信谪尘,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第一个开口表示关怀,生怕被众人当做异类。
半柱香后,谪尘收起灵气,小男童的脸色有了神采,眼瞳也更加澄亮了。
“好了,只要以后用一些静心凝神的药物,煎予服用,半年后便可康复。”
谪尘起身,腿脚已麻,双腿趔趄,突然向后而倒,道陵即刻伸手扶住了脱力的谪尘。
道陵关切问道:“佛子?”
谪尘对道陵点头示意道:“小僧无碍。”
老妪赶紧接过自己的孙儿,并没有道谢,而是迅速穿进了人群中,倒是小孩,冲了出来,将一块干净的布,塞在了谪尘手中,转身就跑回了老妪身后。
老妪警惕地立马又将小男孩藏在身后。
事过之后,众人对水千柔开口致谢道:“多谢神女仁心,望神女能救救我等。”
水千柔看了一眼虚弱的谪尘,心中诧异难道能救他们的不是谪尘吗?
“阿弥陀佛”谪尘道了一声佛语,表示并不在意。
道陵一把取下身后竹剑,剑心波动,在三人与百姓间划了一条界线。
道陵怒极而发说了一句:“是非不分,愚不可及!”
众口缄默,缓缓低下了头。
此时膏药男子从外头跑进来,边跑边大声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被和尚伤了,大家快去帮一把。”
众人听闻,一个个抬起头,满眼净是怒色。
谪尘急切地问道:“伤者在何处?”眼睛一睁一闭,身体摇摇欲坠,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内伤。
膏药男子并未理会谪尘的话语,而是贼头贼脑地看着水千柔。
“在何处?”水千柔问了一声。
“神女且随小人前来。”
膏药男子身体麻溜地在前引路,水千柔在前,道陵在后扶着谪尘在后,众人远远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