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二人进入沉星镇,就近地在镇前寻了一家客栈歇脚补给。
刚坐下,就悠悠听到饭桌茶肆习以为常的议论声传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早上,牛大壮的媳妇死啦!被人......就连他那五岁的小牛娃都没能幸免。”
“真的吗?!”
“可不吗!死得怪惨的,听说牛大壮曾做过诸葛家的护卫,在一次护卫途中,腿部中箭,伤残回了老家,好在诸葛家给了不小一笔钱,也算让家里的娘俩有了几件像样的衣饰。”
“不过你还别说,牛大壮家的媳妇长得那个叫水灵,屁股一扭一扭的,皮肤嫩得都快挤出水来了!”
“谁说不是呢,牛大壮命好,老爹在山里采得一灵芝,救了病危的亲家母,这才有了他两的婚事,不然牛大壮哪有这般好的命娶了个小娇娘。”
水千柔碎了一口讨论的话,不屑地喝了口清水。
“本以为这七星秘府会是个世外之乡,没想到世俗气亦如此之重,茶余饭后竟是些闲言碎语。”
道陵笑了笑,宽慰水千柔道:“人之所至,皆惹尘埃,他们也不过百无聊赖,兴得嘴瘾,算不得大恶之徒,你就不必太介怀了,他们闲聊之余不也有可用的消息嘛。”
“哼,市井无赖,饱饭闲人!”水千柔冷哼一声。
“我也有个消息,听说在歪脖巷子里,老猿猴死了!
在乱木堆里发现的,七星秘府当差的人草草地埋了,还算了一卦,所幸卦象显示是老猿猴命数已尽,才能与世相安!”
“还好,还好,与世相安,我还得经常走那条歪脖子巷呢,还真怕有什么妖魔鬼怪会在那拦路!”一名食客听得冷汗直流,以为要出大事。
“接连一天两起命案,七星秘府可有得忙了啊,哈哈。”一桌人碰杯,与世相安,相视大笑,相继得了欢愉。
“要说这老猿猴时常浪迹赌场青楼,得罪的人兴是不少,哪天死了都不足为奇,可牛大壮的娇妻咋也挨了刀呢?”
“这里面就有得说道了,我亲眼所见,在山神土祠庙墙上写着‘与诸葛氏同罪’几个大字,定是那行凶者得知牛大壮曾助过诸葛氏,方才遭的毒手。”
听完,桌子上的其余几人皆冷汗直流,默然吃菜。
“你们慌啥,我们与诸葛氏又毫无干系,来来来,喝酒喝酒。”
“说得也是。”众人起杯,浊酒下肚,胆色渐起,桌上才又回了形色,继续高谈阔论杂七杂之事。
就在这时,一柄短小精致的利刃,穿过议论纷纷的饭桌,冷芒闪过,惊得满桌惊慌,爆炸似的散开,最后利刃精准地钉在了道陵与水千柔的桌上,利刃身上还搭着一张便条。
“快走,快走。”一桌的人惊慌失措,似惊弓之鸟,四下奔散,徒留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刚从后厨端菜出来的店小二一声吆喝,还回旋在空荡荡的房中:“客官,你要的清蒸山涧鲤鱼来咯!”
店小二一看店中除了道陵与水千柔外再无其他食客,惊疑道:“奇怪,人呢?”
水千柔拔剑警惕,左右观察,但四下并没有嫌疑的人,才缓缓收剑入鞘。
道陵用力地将带着信条的利刃拔起,拆解了上面的信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严肃地将信息递给水千柔。
水千柔一脸惊异,究竟是什么信息让道陵如此大惊失色,然而当水千柔看见信条内容后,花容失色,脸唰的一下变得煞白。
“难怪父亲说多天未曾收到如泷的讯息。”
水千柔手中的信条上赫然写着:“想要月如泷活命,就拿神剑来换。”
水千柔从字条上获得了两条重要的信息:第一,他们一开始就被盯上了,而且被熟知他们手上有神剑的人盯上了,另一条是月如泷有危险。
能达到这两个条件的不用想,必定是天选神域的人在捣鬼,如此一来,月如泷的处境应是相当危险了。
现在的天选神域已算是与三大势力对峙的局面,势力四分五散的七星秘府想必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攻占大罗寺计划失败,天选神域摧枯拉朽的计划随之泡汤,因此七星秘府收编的成败,将是左右双方兵力的关键之处,成则天选神域可大军压境,败则会导致势力双方兵力五五摊平,最终会对神主的大业徒增变数。
因此,因信息不准确而导致洪涛军失败后,神主痛定思痛,派出了蛮荒军和天地玄黄四剑侍,力图在十天内将七星秘府收编。
天玄二剑侍是刚刚选拔上来的,都是化境初期,略显稚嫩的脸上还布满着炼狱中血腥的狠厉神色,显然是刚从生死边缘徘徊过来,还没能回过神。
相比之下,地黄剑侍就显得随意许多,有大哥风范,带着两个新人。
地剑侍尚武,不喜东奔西跑,因此他带着天玄两名新的剑侍在守着一名被困绑起来泷纱女子,正是新月城的月如泷。
而黄剑侍就负责奔走,在七星秘府间谋划,毕竟他是天选神域中最熟悉七星秘府的人。
客栈内,水千柔眉头频促地问道:“你怎么看?”
“救!”道陵回答干净利落,出乎了水千柔意料。
“我与如泷情同姐妹,只是......”水千柔犹豫,既然父亲交给了自己,那么自己就有使用权,为了救月如泷,交出祸水剑并不是不可以,但毕竟剩余的两柄神剑在道陵手里,她说过不会左右道陵。
道陵说道:“既然是在七星秘府来的消息,我们便将七星秘府的神剑交出,换取月姑娘的安危,七星秘府的神剑早早现世,也未必不是好事。”
水千柔疑惑不解:“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