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男人说话更方便,沈农兴提出心中的忧虑:“谢家只有郁临这一棵独苗,谢老夫人一直盼着很够抱上曾孙,他身体还未彻底康复,还得有劳玉公子多废些心。我知道雪莲的药效是极好的…如果玉公子肯割爱给郁临调养身子,沈某感激不尽。”
“雪莲药效虽然好,却也不是万能的灵丹妙药,依我看谢公子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有没有子嗣还是要看行房的,他们才新婚燕尔,沈二老爷太过杞人忧天了,再则,沈二老爷也应当清楚,雪莲放到谢公子身上也只是调养身子,可在下却指着雪莲救命。”韫玉拒绝的毫不犹豫。
“玉公子,你开个价,不管雪莲还剩多少,沈家都愿意出高价收购。”沈农兴有些不悦,沈松中必死无疑,以后掌家的人必定是他,可是,刚才殷嵇九喊他沈二老爷,现在韫玉也喊他沈二老爷。
“沈二老爷爽快。”韫玉像是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可惜在下也是直爽的性子,说不卖,就不卖。”
沈农兴直接沉下脸,他向来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显然眼前这少年并不聪明,不会看眼色,还找死。
气氛很沉。
韫玉那句行房问题在谢郁临的耳尖打转,耳垂一直绯红,比他还小的少年能将闺房乐事说的这么云淡风轻,就因为是大夫?
他正了正脸道:“岳父大人,我的身体已无大碍,这雪莲既然关乎玉公子的生死安危,我们实在不好强取。”
谢郁临现年十八岁。
谢家唯一的继承人,肯定花费了所有的心血来培养他,他在生意账目这一方面,也确实表现的精明能干,可圈可点。
但他同时也是谢家唯一的嫡子,荣宠可想而知,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将他捧在手心长大,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在长辈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单纯的很,并不擅长揣测人心。
沈农兴到底什么用意,只怕谢郁临至今还不明白。
“郁临,外头宾客多,既然你诊完了脉,且去帮一帮一起招待客人。”沈农兴有时候挺不满意谢郁临这傻子,权是看在谢家氏族的面子上,还有沈容珠对谢郁临的喜欢。
唯一的宝贝疙瘩主动要求嫁给谢郁临,他只能妥协。
谢郁临不擅长揣测人心,又不傻,这是赶人走的意思,他马上起身告辞退下。
门打开,惊现已经很久闭门不出的沈老夫人,谢郁临带着诧异忙俯身行礼:“祖母。”
沈家大房出事后沈老夫人就闭门不出,成天待在自己的小院里礼佛,拒绝见客。
但昨晚沈农兴亲自去找了她,希望今天她能出现在继任大典上,这可以让很多质疑的人都闭上嘴。
当然希望是渺茫的,沈老夫人的心里永远只有大房。
沈农兴没想到她真来了,受宠若惊的起身相迎:“母亲,您来了。”
沈老夫人没有进屋:“宾客都等着,一起去见一见吧。”
“好。”沈农兴扶着沈老夫人走,春风满面,除掉沈松中果然是对的,没了大房,母亲还不是得事事为他考虑,毕竟,她以后能倚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沈农兴想的有些上头,脸上的表情一时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