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鹅黄长裙,细碎的步子轻缓而稳慢的踏进高堂,腰间点点红梅的束带追随她的步子飘动,轻盈而美丽,像她本人,美玉莹光,飘然似仙。
死了,以仙入世吧。
看热闹的都静下声来,高堂里的人也都望着她,好似都忘记了呼吸,一个个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沈云时满目震惊,看缓步过来的少女,猛地一步后退,过后立即惊觉不对忙向前迎接,喜极而泣拉住她的手腕:“四妹妹,竟真是你!”
这一声之后,一堆人才围上来,都来嘘寒问暖,一时间审判现场成为团聚大会。
沈川媚安抚众人,从他们跟前退开站到县令面前,继续案子的进展:“云喜是我所救,二叔继任大典那日我扮做丫鬟潜入沈家,为祖母送上我的玉佩,无意中发现被关起来的云喜,奈何孤身一人直到昨日才成功将他解救。”
“二哥哥,人是我救的,你有疑问,便来问我吧。”她看沈云时,盈盈秋水含笑望来,清透仿佛看破一切。
沈云时一颗心擂鼓涌动,像是要穿膛而出:“既然是你救的人,二哥自然没什么好再说,只是他开口闭口扯上我爹,这事,二哥肯定还是要力证清白的。”
“清白肯定是要证明的,二哥哥,我这里还有一人,不如一道见了,再一道说理吧。”沈川媚摆手叫带人。
赵铁杨被绑着押上堂跪在云喜的身边,云喜怒着眼抬手就指责他:“大人,就是他,就是他将我关押起来,不止关押我,每天还打我,还威胁我如果不站出来证明王遇是沈大老爷害死的,就杀了我娘!”
“这么说你娘也在他的手上?”县令大人问话了:“既然你娘还在他的手上,这一次你又为什么不惧威胁站出来做证?”
质疑啊,还是想要偏袒沈农兴吗?
沈川媚开口解众人的疑惑:“他娘在二婶手下做事,后来也被关押了起来,我得知消息也一并将她救出来了。人已经候在外面,大人想问话随时可以传她上来。”
县令大人偷偷瞧一眼堂下的沈松中和沈农兴,忧心忡忡到头疼。
沈四姑娘原来是有备而来,事情安排的如此周密,他连含糊的机会都没有。
事情要怎么判?怎么判都要得罪人。
但得罪人里还可以选择自保,火已经烧身烧家业烧前途,他得精明计算了。
“赵铁杨,你来说。”惊堂木在县令大人的手里抬起又落下,震震响声将他肃严的脸容衬得气势凛凛。
赵铁杨竟只是哼了一声,无所畏惧,不是因为清白而无所畏惧,是视死如归的无所谓。
惊堂木再一次震响,县令老爷生气了:“赵铁杨,连本官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你好大的胆子!”
赵铁杨竟是很看不上眼的呸了一声骂:“狗官。”
“来人,给我掌嘴!”县令大人气的火烧眉毛,底下的捕快依言做了,赵铁杨被掌掴的嘴角留了血,县令大人捏着那张害死人的药房继续问话:“从实招来,是谁命你抓药害死王遇的!”
“没人指使,我与王遇口角不合,正好沈大老爷给他看病,我瞧准机会就偷偷将药方换了,能杀人又能保自己,多好的计划。”赵铁杨说的很漫不经心,言罢又哈哈大笑,很有些疯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