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听不到熟悉的心跳,心脏仿佛也要跟着骤停。
留下的人点了灯笼,用伞小心护着开始检查周围是否还有活口。
影影绰绰,良姜看到撞毁的马车旁熟悉的身影,飞扑上前将人抱住。
沈川媚撕咧了一声,良姜吓的松手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才好。
“将他带到我的马车里。”风相岐撑着伞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尽管夜色看不见,但他还是用着极其嫌弃的眼神,看在他眼里已经是奄奄一息如死人的沈川媚:“真是废物,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住,我要再来晚一会儿,这单生意是不是就白做了。”
沈川媚脑袋软软搭在良姜怀里,对风相岐的话视而不见。
马车隔绝外面的寒风暴雨,沈川媚坐在精致的软塌上,扯过角落的披风裹到身上,人暂时活了回来。
风相岐挑帘进来,坐在沈川媚的对面,锦衣华服沾染了风霜雨水血迹,依然半点不减他的玉树临风。
“谁曾想你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居高临下的端详着沈川媚。
沈川媚靠着车壁疲惫的闭上眼:“是我的错,我应该让风公子早点知道我是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样风公子就不会为了试探我而故意拖延时间出现,导致我差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风相岐摸了摸鼻子,哂笑。
这小子挺聪明,居然猜到他的用意。
怎么猜到的,他从哪里露出的马脚?
“韫公子说的哪里话,雨天路滑不好走,所以来晚了。”风相岐呵呵笑。
沈川媚累,仿佛没有听见风相岐的吊儿郎当,只顾闭目养神。
道上的痕迹清理干净,一行人前行和先行一步的两辆马车汇合,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夜色的雨幕里继续出发。
“找个地方先住一晚。”沈川媚没有睁眼只道。
“你这小身子骨,我看也是住一晚再赶路更好,要再出个什么差错,我这一趟真是白跑了。”风相岐脸上虽然一直带笑,可从见面到现在就没有好话过,尖酸刻薄贫嘴贱舌完全欠揍令人讨厌。
良姜将昏迷的绿竹带进另一辆马车又守在沈川媚的马车外,听见风相岐的话剑鞘横伸进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家护卫真凶。”风相岐无辜看人:“实话也不让人说。”
“我的受伤是因为你的迟到,他怪你,当然凶你。”沈川媚睁开眼看和车夫坐在一起的良姜,行驶里雨水打在他的身上,淋在冒着血水的伤口里,她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招呼良姜:“过来,坐这里。”
良姜犹豫没有动身。
沈川媚说:“人活着才能发挥作用,你奄奄一息我就把你丢掉了。”
良姜垂头进来。
沈川媚撕掉自己的衣袍给他暂时止血又说:“到客栈先到我房里来,处理好伤口再去休息。”
良姜点头,耳垂微红。
风相岐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看眼前惺惺相惜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