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值夜的殷嵇九出现在他们面前,手臂有两处显现的刀伤。
“韫公子最好去看一看。”他道,话也没头没尾的。
“出了什么事?”殷解自问,倒也不见急,只是两处轻伤,如果是邑王动乱只怕这会儿他连宫门都出不来,不是宫里出事就都不是大事。
殷嵇九推沈川媚轮椅走一边说:“邹家公子遭人追杀,我将他带回府中,哪想沈老爷一看见他就抱着哭,非说是他儿子。”
说已经死了的儿子重新出现在眼前,当然会哭,儿子还不记得他,当然更会哭。
沈松中给沈祁右处理伤口,眼睛半刻不离沈祁右。
沈祁右惶恐不安低头不敢对视,不停努力解释是邹家孩子。
难以再看这一幕,沈川媚扶额叹气:“造孽啊。”
众人看她。
沈川媚看沈祁右说:“你今年17岁,在沈家族谱里排行老三,是沈家大房的二公子,数月前你和你大哥沈骆堰得沈二老爷命令运送一批药前往易州,路上遭遇土匪,你大哥沈骆堰死了,你下落不明一直至今,沈家世代为医,你一直跟着你爹在铺子里做事,山州许多人都认得你,你若觉得我们的话不可信,不如寻个时间回一趟山州,也亲口问一问邹家人。”
“你是谁?”沈祁右看她,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只是脑子一团白。
沈川媚想喊一声哥哥,可是身边都是人,她看红着眼眶的沈松中说:“我是他的徒弟,韫玉。”
韫玉?听起来很陌生,沈祁右又问:“我们之前认识?”
“认识。”沈川媚也湿润了眼眶:“你一直都在保护我。”
“可是,”沈祁右看起来很苦恼:“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们。”
沈川媚道:“因为你失去了记忆,所以成为了邹霍满。”
一室沉默。
…
将军府派人去通报,邹家人很快来。
邹老爷在旁和殷老将军说话表示感谢,边问殷嵇九来龙去脉。
“若没看错应该是魑魅阁的人所为。”殷嵇九道。
邹夫人到床边看见沈祁右身上的刀伤抱着心疼大哭不止:“哪个杀千刀的要对我儿不利,老爷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为霍满讨回公道!”
邹老爷安慰又附和:“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霍满的伤白受,夫人放心,回去后我就派人去仔细调查。”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邹夫人扶着沈祁右让他下床。
他们待沈祁右如亲儿子,沈松中看邹家人,神情复杂。
沈祁右没动,忽然问:“娘,我真的,是邹家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