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胡话自然是没人信的,虞涔眼里多了嘲讽,也不知道要嘲讽什么,大概是笑太子如今穷途末路到无人可用,竟然派一个这么乳臭未干又傻的小姑娘来蜀地,赤梁国皇帝的宝座,他是一点都不想要了吧
“太子让你来杀了我儿,好解他的心头之恨”她笑笑,颇为得意:“可是他怎么会想到你如此没用,刚刚踏进昌封,就被我擒了。”
“民女说是故意让长公主禽来的,您信吗”沈川媚道。
果然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难怪能如此淡定应对,甚至主动让婢女来传话,虞涔脸容的笑意渐渐消失,眼睑微眯但是没有动怒:“这么心直口快,你就不怕我干脆一刀杀了你”
沈川媚说:“你舍不得的。”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胆大妄为,虞涔眉梢微不可查轻轻扬,摆手就吩咐:“来人,将她拉下去,砍了。”
婢女鱼贯进来,沈川媚挺直胸膛依然没有丝毫惊慌,笑笑道:“长公主寻天下名医就是为了治好大王子的怪病,现在机会就在眼前,难道您想亲手毁掉”
事关蜀国未来储君的性命安危,进来的婢女们惶惶不安犹豫不敢抓人,求助的看虞涔等她再给出明确的抉择。
“你真有本事,就应该留在太子身边,为他治好陛下的病,而不是千里迢迢来到蜀地被我抓起来砍头。”虞涔深深叹了一口气,似要将装在心里十几年,快要将她心口挤压变形的怨的恨的不甘,一口气狠狠吐了出来。
“派你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来谈事,赤梁国真是要亡了”说罢她又大畅淋漓的豪笑,哈哈两声声音戛然而止,终于露出狰狞扭曲的面目,恶狠狠的瞪向沈川媚。
岁月没有夺走她的美丽,凌厉的眼神还可见她年轻时秋水无尘的风采。
不是真的凌厉,是装出来的凶恶,人的眼睛最能传神,最无法欺人。
来人世第二遭看人看事更简单更透彻,沈川媚眼睛亮亮内心流水潺潺更加不急不躁:“长公主一心盼着赤梁国亡,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却为什么还不开心”
“我如何不开心”虞涔哈哈笑,笑的泪珠挂在眼角坠在肩头浸入衣衫:“害我的人如今都不得好死,从今往后,我连做梦都能笑”
沈川媚说:“可是长公主,你在哭。”
现实总那么残酷又不好掩藏,她在伤心在难过心结并没有因为听到赤梁要亡而开心,难过在胸腔蔓延,心依然在滴血,为什么
她被怨被恨被不甘支使了十几年,结局来临依然不开心,为什么
“我高兴,我喜极而泣”虞涔扬天长笑,眼泪断线的珍珠坠下。
“邑王是怎么跟长公主说的呢”沈川媚掩嘴轻轻笑了笑,又道:“长公主有时间,不如听我再说一遍”
也无所谓虞涔到底想不想听,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抖抖衣摆的尘土自行道来。
“陛下已经醒来,民女出发时诏书已下,太子登基,这会儿不该称太子,该称陛下了。”
天津httpstetb
targetblanklasslinknten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