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人人真的都给殷嵇九面子,也或许是倚酒三分醉,借着醉酒时刻,将往日心中对殷嵇九的不满也一并发泄了出来。
有人猛地一下就拨开了殷嵇九的手臂,怒骂冷笑着道:“大家给你面子,那是看在你是将军府的公子,抛下尊贵的身份,你什么都不是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事都能插手管,我告诉你,这是我的私事,你少吃跑了来管老子的闲事”
叛乱里不止百姓有牺牲,他们中的许多亲人也因此事辞世,但是直到现在,朝廷都没有对这场叛乱给予出合理的解释以及解决方案,叛国的邑王,直到如今都还被关押着。
他们本就不得志心情抑郁寡欢,再加上酒过三巡,人人都多少有些醉了,有些喝高的连站着身子也是摇摇晃晃,但再怎么醉,他们的意识还是有的。
几个人一听见这话,就去阻止口无遮拦大骂殷嵇九的男人,但男人大概是豁出去的心态,两个人扑上去捂他的嘴都没能捂住。
“让他说。”殷嵇九道。
大家尴尬的看了殷嵇九一眼,在这么多难听的话里,他仍然保持着平静的神情,就好像那些难听的话,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殷嵇九的深沉,是他们这群人叠加起来都无法触及的,没有人能看得懂他,也正因此,面对殷嵇九的话,大家更加的面面相觑。
若映见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放在她的身上,缩着脑袋便想趁机离开,哪想那个正在谩骂殷嵇九的男人长臂一伸,直接扯住她。
为了避免让人认出她们的身份,若映也和沈川媚一样带着披风进的远稻楼,如此一拉扯,直接将罩在头上的兜帽给扯了下来。
锦衣卫的人或许不认识她,但是殷嵇九和许多百姓都见过她的面。
兜帽一落下来,最先惊呼的,便是站在旁边的店小二:“咦,你不是百草堂沈姑娘的婢女吗”
若映被扯的踉跄一下撞在廊道的柱子上,第一想法不是疼,而是坏了,如果让大伙儿看见屋子里的屈莫广,只怕自家姑娘的名声还要再坏一次。
隔着一扇没关的门,沈川媚不止能听到外面的话,也能看到外面所发生的情况,她原本看着屈莫广打算让他出去摆平事宜的眼神,在看见若映的兜帽掉下来之后,转了主意直接就站了起来往外走。
“沈姑娘,还是让我出面,你稍等”屈莫广自然也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事,虽然有殷嵇九在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但沈川媚毕竟是女孩子,让她去面对一群醉鬼,到底是不放心。
更何况,看她严装过来,必然是不想被人认出不想被人看到她与自己呆在一起,那他就更不能让她出面了。
屈莫广霍地紧跟着站起来,只是那杯下肚的酒还在燃烧,猛烈的动作之下,身子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屈公子。”沈川媚探手扶了一把。
随着声响,屋外吵吵闹闹的人也一下子向屋内望了来,恰巧就看见了沈川媚扶住屈莫广的这一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顿时都变了。
沈川媚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眼神,神情平静地跨过门槛站到众人的面前,向他们行了一礼,这才道:“若映是我的婢女,若有冲撞地方,我向各位赔礼致歉。”
刚才谩骂殷嵇九的那个男人,闻言此话又是一声冷嘲热讽:“做错事一声赔礼道歉,谁不会”
沈川媚视线在男人的脸上一扫,最后落到他的锦袍上,淡淡问道:“那大人说,想怎么陪”
“她脏了我的袍子,当然要她亲自给我洗干净。”男人冷哼道。
一壶酒喝了过半,砸在地上就算溅到他们身上也不会有多少痕迹,更谬论,打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自己趔趔趄趄不看路先撞到的若映。
更何况,就算若映是婢女,那也是沈家清清白白的家生子,未出嫁的小姑娘去给一群不相干的大老爷们洗袍子,传出去外人又该怎么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