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管皇上到底是什么想法,他现在看起来只是想让整个天下太平。更何况,您也说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纸上谈兵如何能继承我们卫家家风,只有实打实干,才能将我们卫家的威名传播的更远。”卫一鸣诚恳的说道。
“可是你也看到了,当着我二人的面,林公公在陛下那边耳语着什么。本来念及亲情,以及你年幼,不必如此过早的上战场,可如今却。我不贪恋这权势,我只是想死后能有脸去见先皇,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卫国公有些愤懑。
“可是父亲,自古帝皇无情。而且如今我大燕国力强盛,党同伐异早已是朝堂内外不争的事实。小到州县衙门,大到朝堂内外,哪一个不是结党营私。哪怕是那些两袖清风的叔叔伯伯,为了安身立命也要攀附着那些权力更高的。就算我知道,我们卫家有不争权夺势的实力,那么其余人也要争夺。更何况,在朝的绝大多数武官都是父亲的至交好友,都是父亲曾经的生死兄弟,那些年轻的将官,或多或少还都算得上是父亲的弟子门生。就算我们自己不争,但是在旁人看来,这一切俨然成为了卫家的党派。他们履职在外,上面的人或多或少都要在意父亲您的面子,下面的人或多或少都要依靠父亲你的名头做些事情。”卫一鸣虽然年幼,但是饱读诗书,知晓史鉴,这些东西,虽不是看的很透彻,但是他能够感觉到。
“此次一去,皇帝让我带走了绝大多数的所谓卫党,不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这个朝堂会变成什么样子。”在卫国公的心目中,武官一颗武胆,虽然脑子有时候没有文官活络,但是相比之下想法也比较单纯。保家卫国才是武将生活的主调,杀敌才是武将上升的阶梯,至于像文官那样的花花肠子,不能说没有,但是毕竟也少。在卫江山的统领之下,大魏将士基本上都是实力之辈。
想到这里,卫江山再一次开口“虽然看似是党同伐异,但是背地里无论是文官武将还是宦官阉人的所作所为,我感觉事实绝非那么简单。虽然沙场难免伤亡,但是到时你可要小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来自自己人内部的暗箭。虽说我相信我的士兵,但是难免有些胆大妄为之辈。卫家只有你一个独子,你是唯一能伤害到我卫江山的把柄。”卫国公眼中满是担忧。
听到这里,卫一鸣不多言语。武将虽然看似凶横无情,但是说到底也是肉做的人。更何况他是自己的父亲。卫一鸣知道,自己这个武状元的名头,还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放宽心。
夜色渐起,卫一鸣没有入睡。抄起演武场旁最重的那杆枪,就是一套冲锋枪耍了出来。在上战场之前,他想把冲锋枪再练上一个档次。
夜深人静,李宝财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他的身边除了一个暖床的丫鬟外,铺满了透亮的玉石。对于李宝财来说,钱很重要,但是这些自己辛苦寻来的宝石比钱更重要。每晚必须把玩着,搂着,抱着才能安然入睡。别看李宝财长得很胖,但是在这些玲珑的石头的浸润下,他的胖更加的珠圆玉润,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就像是被别人盘久了的野山核桃。
至于一旁的暖床丫鬟,仅仅是李宝财觉得石头凉,拿来暖石头的。否则以李宝财的想法,巴不得自己独身一人嵌在这玉石堆里。
但是今晚很反常,当他白日在朝堂上得知大燕要派兵出征,今晚他就好端端的难以入睡。对于李宝财这种贪财怕死的性格,是不应该的。李宝财也自认为,我这么怕死,本不该多想,为何今晚总是梦见在出征路上频频捡到心头之宝。他总觉得,自己一定要去,不去是个损失。但是,他一去,这一下会丧失好多结党的机会,对于更想进一步的他来说,也很难放弃。
再三思索下,李宝财做出来一个大胆的决定。去!他也要随军西征!想法不是无根之萍,李宝财的梦从来没有做空过,如果按照梦里的指示,这一次肯定大发特发。
不多磨蹭,大军明日出征,李宝财赶忙给列祖列宗插上三炷香,直奔皇上寝宫。
对于李宝财这种朝廷高官来说,随时随地都能面见皇帝。但是此刻面见,于情于理不妥。但是李宝财个俗人,为官多年,这一次还是头一次。冒冒失失,急匆匆的就赶到了皇帝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