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空隙,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紧接着门“嘭”一声被撞开,程青悦一脸怒色的闯了进来。
小莲追在程青悦后面,急忙说:“王爷,程姑娘执意要进来,奴婢拦不住她。”
姜翊宸语气温和的说:“无妨,你下去吧。”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悦妹妹,来来来,陪君彦哥哥喝一杯!”
肖君彦一看来人,心说不好,这个女罗刹怎么来了,他赶紧起身笑嘻嘻的招呼她。
程青悦狠狠瞪了他一眼,肖君彦收起笑容,识趣的收回递到半路的酒杯,讪讪的坐下了。
“悦儿。”
看到程青悦,姜翊宸的眼神就像春日里的阳光一般,一下子变得温暖柔和,不过稍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收回了笑容,表情变得冷漠。
程青悦一脸愠色,“王爷真是好雅兴,天气如此寒凉,冒着咳疾发作的危险,也要来这翠红楼寻欢作乐!”
肖君彦小心翼翼解释道:“青悦妹妹你误会了,我们并非在此寻欢作乐,是我拉姜兄来这里把酒论诗的,你莫要错怪姜兄。”
程青悦冷哼道:“来青楼把酒论诗,肖公子你的品味可真独特。”
肖君彦尴尬的笑了笑,不知作何答。
程青悦瞪着姜翊宸,气愤的说:“王爷想做什么,青悦无权过问,不过,师傅临走前将王爷交于我照顾,我就要负责王爷的身体安危。如今王爷不听劝告,来这青楼饮酒作乐,青悦不得不管,还请王爷为了自己的身体,三思而行!”
姜翊宸心情复杂,沉默半晌道:“悦儿关心本王的身体,本王知道,也心领了。但本王身体一向病弱,过的也是今朝不知明日的日子,现在如若不享乐,还不知哪日就魂归故里了。”
程青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这种话的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宸哥哥吗?
肖君彦也在心里暗暗吃惊,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开窍了,以前拉他出来玩,简直难如登天,怪不得今天如此痛快的就答应了,原来是想通了。
不过他略一思考,又觉得不对,这个姜翊宸,向来把程青悦当成宝一样,今日怎会说这些伤人的话?
姜翊宸看程青悦受伤的表情,心一下子揪紧了,他心里千般不忍,万般不舍。
他平复了一下心绪,艰难的说:“以后,悦儿不必再管我了,师傅那里,我自会交代。你且照顾好自己,为兄便心满意足。”
程青悦的心里一阵钝痛,“宸哥哥是怪悦儿管你太紧吗?”
姜翊宸的心也痛的滴血。
“如果宸哥哥不想悦儿管你,悦儿以后不管你就是了。”
程青悦苦笑说:“但宸哥哥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虽然你的咳疾没有根除,但你的病已经好了很多,我每天也在不断尝试,希望有一天能找到根治的良方。”
姜翊宸怎会不知道她为他所做,好多次,他都看到她在偷偷试药方,她那么怕苦的一个人,却为了他,试了多少药!
程青悦接着劝他,声音几近恳求:“我答应你,以后不再管你的事,只要你答应我,不要喝酒,按时吃我的药,让我为你治病,好吗?”
肖君彦听到这里,有些不忍,也诧异于姜翊宸的狠心,“姜兄,既然青悦妹妹都这样说了,你就让她给你治病吧。”
姜翊宸忍住心痛,接着说:“我的病,治了这么多年都没治好,我已经放弃了。”
程青悦此时已心痛到无法呼吸,他的病明明好了很多呀,难道他厌烦她至此,为了赶她走,居然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不肯给她?
她拼命的噙着眼泪,不想在他面前出丑,扭头飞奔了出去。
“悦儿妹妹,悦儿妹妹,你等等我!”
不知何时,陆婉莹已来到门前,她见程青悦一脸悲伤的冲出去,也跟着追了出去。
“完了完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刚得罪了那个母老虎,又招惹了你家的醋坛子,这日子没法过了。”肖君彦仰天哀嚎。
“不过,你今天过分了啊,我虽然平时看不惯那丫头管你那个劲,但是我明白,她是为你好,你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说话那么难听?难不成是因为天天在府中跟你那个细作夫人演戏,脑子演出毛病了?”肖君彦讨伐他道。
姜翊宸脸色惨白,脑子里一片空白,肖君彦说什么,他也没听见。
常锐见主子嘴唇发白,面色难看,急忙上前关心问道:“王爷,你怎么了?”
姜翊宸双眸微阖,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痛,待面容平静后,这才抬头继续问道:“崔颢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肖君彦不可置信:“你这会还管什么王颢、张颢、李颢,还不赶紧去追青悦?”
姜翊宸不理他,示意崔颢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