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祁凉便关灯上了楼,二楼最里间的那个是自己的房间,他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向着最里边走去,然后,拿出钥匙,轻轻转动了门锁。
屋子里还是一如当初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化,靠窗的那一侧是一张黑色铁架的单人床,四周的墙头贴满了各色的海报,有篮球的,有赛车的,甚至还有几张是海贼王的,五颜六色,眼花缭乱的很。屋子的另一头是一张书桌,说是书桌,可上头放的书其实寥寥无几,此刻堆的灰尘倒是比书还要厚了些,在书桌一侧的角落里,有一颗早已经枯死的风尾竹,这还是那年母亲跟门前的几株梅树一起栽的,没想到外头的梅花正艳,里面的却已经死了。在靠窗的角落里,还有一台星特朗的天文望远镜,是那年父亲还在的时候,送给自己10岁的生日礼物,那时候的自己还小,也也一直没认真的玩过,直到后来父亲走了,他才常常在午夜时分,寂静无人的时候来望一望天空,找找属于父亲的那颗星星。
······
三年了吧,细细想来,如今当自己重新再踏进这里的时候,心,怎么还是这么的痛。
这间屋子,祁凉一直是锁着的,尽管请的阿姨每月都会来打扫一次,但是这间屋子,祁凉却从未让人进来过,好半晌,他才踏了步子,缓缓走了进去,然后拉开了书桌一侧的抽屉,把那只盒子,放了进去。抽屉里还有一个夹着照片的相框,照片拍的有点糊,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那是一个女孩子,阳光下,那人一身纯白的校服,正瞪着眼睛皱着眉望着镜头的方向,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揍人的架势,那副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表情,是那时候的安南。
祁凉心思微动,记忆随之浮现,这张照片是自己那时候偷着拍的,没想到,却被那人发现了,后来她追着吵着要让自己把照片删了,眼看着那副哭唧唧的表情,小祁凉到底服了软,在她面前把照片删掉了,可是后来他竟发现因为设置的问题,自己的快门连拍了三张一样的,她删掉的只是第一张,这也便有了现在这张照片。
只是她还不知道,她也,不会再知道了。
思绪在那一刻戛然位置,祁凉兀自一笑,最后,到底还是缓缓拉上了抽屉,退出了屋子。
回忆成殇,各自回想。
突然,口袋里传出一阵手机铃声,祁凉看了看来电,接了起来。
“老桥······”
“嗯,我已经到家了。”
“好的,就这两天,不过我要先去趟云南,回来再聚。”
来电话的是桥远,听说祁凉回来了,正巧自己也在市内,就想要喊着几个老战友聚一聚的,祁凉应了,不过是要在他去过云南之后。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明早便动身吧。
另一头,安南看着客厅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简直比得上满汉全席的架势了,说不吃惊那是假的。
“林玦琛,你晚上吃这么多,明星对形体没要求了吗?”
“有啊,所以我不吃。”林玦琛牵着安南的左手,把人带到了桌边,“是你吃。”
她那能吃的了这么多?!
“本来是觉得猫子带的有些多了,”说罢,林玦琛顿了顿,望着安南的右手背若有所思,“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没事,受伤的人有资格多吃些。”
“······”
“想吃什么?我给你夹。”林玦琛拿起筷子在那些个菜的上方转了一圈,而后停在了一盘虾的上头,“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