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是老的辣,齐元泰一听就知道齐棣的意思,嘴角微微一抿说道:“你但说无妨,军国大事,就是要讨论起来。今天的话,不做任何追究。所有人都一样,可以畅所欲言。”
齐元泰对所有臣子说道。
齐棣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先对着齐元泰抱拳施礼,说道:“不论是臣子给君上分忧,还是儿子给老子分忧,我都责无旁贷,知无不言。”
他环视一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严守礼的身上。
就是这个户部侍郎,挑起了割地赔款的头儿。
“这位严侍郎。”齐棣拱了拱手。
严守礼连忙还礼,毕竟齐棣还有个安王的身份。
“我听说,您家,有妾室十几房。最小的也不过十六岁。是吧?”齐棣揶揄的笑道。
严守礼一愣,没想到齐棣开口说起了自己的家室,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就听齐棣说道:“严侍郎最宠爱的小妾有很多,这个不好调查也不好说明。不过有一件事儿是明摆着的。就是严侍郎的原配夫人膝下无子,如今也算是年老色衰。在我看来,这原配夫人,您严侍郎也用不着,留着倒是累赘,不如把他送到军中当军妓,或者放到京城几个名院子,十文钱一次,你严侍郎好死不死还能赚点儿外快不是?也就是头上有点儿绿油油,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只要你不在意,谁也没招儿。”
齐棣说的这些话,和当街骂人的混混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直接骂出下半身器官的名称。
严侍郎一张脸涨到发紫,指着齐棣,手抖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我,我……”
齐棣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什么我?你一个用不着的糟老婆子都舍不得割让出来,给大家乐呵一下,为啥我大雍的大好土地送给北匈就好像是顺水人情一般?”
“那不一样,割地是为了换取和平。而你那般说,是侮辱我人格。”严守礼到底不敢当着齐元泰的面儿骂齐棣,还是保持了读书人的冷静。
“换取和平?”齐棣嘴角带着巨大的嘲讽,双眼宛如饿狼一般盯住严守礼,一字一顿的问道:“阁下也是饱读诗书,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你告诉我,历朝历代,哪一个天下太平不是将士们拼命打出来的?那一次是割让土地换回来的?”
严守礼一时语塞,满朝文武此刻都在想齐棣提出的问题。
是啊,哪朝哪代的和平不是用命拼出来的?历史上的岁币和亲,到最后不是被欺辱就是被人灭国。
“你辱我,辱我……”严守礼实在是无话对答,只能这样说。
齐棣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这样说你老婆,是侮辱你了,是要给你头上戴绿帽子了。可你他娘的让我大雍割地给北匈,难道不是侮辱我大雍,侮辱我大雍王族?难道不是给我大雍子民戴上一顶大大的耻辱帽子?”
他这样一说,一些年轻的官员顿时被煽动的心意难平,有人喊了一句:“不能割地。”
而那些朝堂的老油条们虽然明白齐棣说的道理,有的心里也认同,但却没人附和。他们的耳朵虽然在听齐棣说话,但眼睛完全落在了齐元泰的脸上。
这个地方,谁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怎么拍板。
也有人看着吕宏利,毕竟吕家也是能撬动朝政的庞然大物。
“按你说的,怎么办?”齐元泰依旧是淡然的语气问道。
齐棣抱了抱拳,说道:“按照儿子的想法儿,不但地不能割,就是北匈所要求的其他赔偿,也都不能给。”
他这话音一落,朝臣中立刻有人炸了。
“你这就是要陷我大雍于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