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玫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呵”了一声。
这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和致兴的家庭生活虽然低调,但并没有任何家庭不和传闻。既然如此相爱,为何妻子去世后又立即娶了新人?
和致兴似一点都不在意。两人又聊了聊在海州共建的码头情况,便往回走去。
“致兴,你说,他的妻子和女儿,是真的死了么?”盛玫突然问道。
和致兴抬头看着她,又点点头:”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也怪不得你,如果不是那件事……”盛玫看向远方,道:“如果他的女儿还在世上,现在也应该有百甜这么大了。哦,不,比百甜小一岁。”
有关盛童山的事情,盛玫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百甜,她今年就要毕业了,非吵着要来江城,”盛玫语气里多了些温柔:“她一心想着谢奕阳,可是我看谢奕阳根本就对她没感觉。”
她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和致兴。和致兴摆摆头,笑道:“孩子们的感情啊,我们是很难操心的了。”
他又想起农历大年初一的事情。
那晚和老爷子特意问了问和暖在英国的情况,尤其是感情。之前和畅已经告诉他女儿跟海州那小子分了手,他还高兴了一阵。当老爷子私下跟他聊起和暖嫁娶问题的时候,他怔了怔,才意识到当年怀里那个安静怕生的小姑娘,已经快到了适婚年龄了。
更让他感到惊异的是,谢家老爷子似乎看中了和暖。和暖从小被方清保护的很好,离世之前从来不带她参加任何聚会方清离世后,他看和暖情绪低迷,偶尔会带着她参与公司内部高层活动,换换气场。但他并不记得带着和暖去参加过谢氏的什么活动。
虽然豪门生活并不如表面光鲜,但是和暖从小教养良好,谢奕阳也算是年轻有为,头脑清晰。若谢家真能好好待她,方清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倍感欣慰。
只是,若跟盛世对上,就有些麻烦了。
“想什么呢?”盛玫的声音打断了和致兴的思绪。他回过神,摇了摇头。
周日的剑桥下起了小雨。
昨晚谢奕阳把和暖送到之后,以“感谢他”为由,要和暖请他吃饭。和暖选了她最喜欢的港式下午茶餐厅,早早就定好了点心等他。
和暖抬头望向门口,瞥见右边角落有一人在看自己。他留着短寸,没有胡子,黑色瞳孔好像深不见底。见和暖发现了自己的目光,又淡定的收回视线,吃着面前的干炒牛河。
“好像在哪见过……”和暖嘀咕道。
又抬起头,却发现那张桌子已经空了。
谢奕阳进来了。
他今天穿着黑色休闲套装,整个人看起来放松了不少。俩人正专注的吃着,和暖突然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猛地抬起头。
“怎么了?”谢奕阳发现她的异常,准备顺着她的视线转身看去。
“别回头!”她按住他的手说道。和暖的手心有汗,似乎很紧张。
以为离开的那个男人,突然又出现,坐在了谢奕阳背后的那一桌。他面对她坐着,全神贯注的盯着。
“是他,那个火车上的男人!”和暖对谢奕阳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