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杜水萦仍是嘤嘤嗡嗡地哭着。
水影觉得这人太烦人了,哪有这么爱哭的?
她留恋地享受着那指骨的另类“抚摸”,忽然又觉得不是杜水萦烦,而是月上城那些虾皮们太烦了!
正这么想着,那跟指骨猛然钻进她的体内。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大亮,有个男子背对着她站着。
一见那身影,水影的脸立马红了。
光是看那轮廓,她便知道这人是白溪岩。
而他身上趴着的那位爱哭鬼,明显就是杜水萦了。
“喂!你们羞不羞!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水影鼓着腮帮子叉着腰吼,又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在杜水萦的脑门上弹了弹。
“要命,你怕不是水珠子成的精吧?哪有一哭哭这么久的。”
其实从她出现的时候,杜水萦就微微抬起了脑袋。
现下被她戳了脑门,更是猛然抬头,推开白溪岩,往后退了一步。
白溪岩难得的温存时间被打断,眉宇间已经带上了一丝寒意。
他一伸手将杜水萦拉了回来,挥了挥扇子对水影道:“我说我娘子如何好得这么快,原来是你帮忙治的。”
水影原本还咋咋呼呼,一对上白溪岩的锋利眸子便立马软了。
她绞着手指道:“白……白溪岩,我……我刚好在,就用了些皮毛之术救他。”
“皮毛之术?”
白溪岩挑眉:“我记得你也是个医圣啊!不过是走了毒医的路子。”
水影一听这话,猛然抬头,眸中潋滟闪光:“你……你知道我是医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曾经注……注意过我?”
她说着,手指已经绞成了麻花。
“毒医水娘子嘛,既然是何正派走反路的人,我身为白家二少自然是会好好调查一番的。免得他日兵戎相见,还不知敌情。”
“敌情?不不不,白溪岩,我不是敌人,我走的也是正派,你要相信我!”
水影双手紧紧揪在一起,露出慌乱的神情。
一旁的杜水萦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浓厚的鼻音道:“丫头,谢谢你救我。不过你是怎么化形的?我记得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承载你的神魂了。”
水影见了她,这才抬头挺胸,双手往细草般的腰身上一放,道:“哼!还敢说没有!你袖中深处明明藏了一根白骨,正好可以容纳我,居然故意不告诉我,还骗了我这么久!”
“白骨?”
杜水萦想象了一下自己袖中藏着白骨的神经,脸色都白了。
“水影啊,你可别吓我,我的袖中怎么可能会放白骨呢?”
这时候白溪岩睨了她一眼,不怕事大地来了句:“怎么不可能?你们不是有大体解剖课么?听说好多学医的都喜欢摸死人骨头玩,有人还当做珍藏品放在床头呢!”
“什么鬼!”
杜水萦连忙伸手止住他胡言乱语。
水影见她鼻子还未通气,忽然道:“蠢女人,感谢我吧!我这就出去将骂你的人放放血!腌在坛中做药引。”
杜水萦冷不防听到她这么一句,伸出的手忙转了个方向朝水影抓去。
“你不要乱来!”
白溪岩冷冷插了一句:“你从哪去找那么大的坛子?”
水影住了脚。
杜水萦松了口气。
不想水影又轻快蹦了起来,喜气洋洋道:“不腌就不腌,我吓我哥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