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扭过脸去,“嗬嗬”地笑了起来。
回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场景,还有点搞笑。
她第一次见金琳娜的时候,她是碰巧进来,她们话剧场,和这个已逃跑的老板谈投资她们话剧场的事情的。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肯投资这个场子,就是因为,场子里有一个能够替她赚回投资的资金翻倍的人,那个时代,经常上报纸的城四美,有她和杨晴天,还有被誉为城第一美人,城首富的女儿许晚风。最后一个就是连续登上头版号外的“白澜庭”话剧场的金琳娜。
金琳娜在那个时代,属于现在的那种叫最俱有言论话题争议的娱乐人物。
锁心最开始的想法,并没有想要将她收入女流门,在后台,金琳娜的一个举动,令她有了这种强烈不可磨灭的心理。
金琳娜在后台,穿着绸缎软棉的粉色睡衣,头上早就拆得乱糟糟的头发,蓬头垢面的,嘴里还叼着不知道从哪儿拔到的细细嫩绿的签根。与她在台上风光,舞台效果炸裂,完全不一样。
她当时,连路都忘记走了,饶有兴趣,站在拥挤着,脸上画着各种妆容的话剧演员,边上的亭子里。
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欢呼雀跃,跟着一声唏嘘。
原来,他们围着的地方,正在打麻将做为休息的娱乐活动。
而当时的欢呼雀跃是,和他们一起打麻将的金琳娜差点吃了炸胡,那一片唏嘘是,她不但没有吃炸胡,还胡了大四喜。
金琳娜挑了对家一眼,言下之意是:没鬼用!挂着嘴里的签根,含糊着摆着下去的手势:“走走走,下一个。”
新换上来,刚坐下板凳,凳子还没有坐热,就被一圈踢出局,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不满嘟着小嘴道:“每次组织这个娱乐活动,金师姐总是以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打跑我们一群人。每年还组织这个破活动,都不知道,有啥意思,说什么这样能缓解大脑的衰退,衰退个毛线啊!我感觉我的智商都严重受到了压榨!人家都已经输的帮师姐洗了一年的衣服了。”
小女孩旁边,刚上第三方位置的白衫少年,露了抹鄙夷,嗤道:“你还好意思说,每次我和你打同一局,师姐都会胡个什么十三幺。我不管,今年师姐的剧服都交给你,去那个经常摆着个臭脸的,我们剧场隔了一个镇的老张头家拿去,那老头脾气古怪,整日里都是一副臭脸,我拿个剧服,他还欺负我年纪小,老叫我去做什么扫他家后园落叶的事,才肯把剧服给我。”比金琳娜晚了一年进剧场的少年,大大吐着苦水,他心有冤屈,他得呐喊出来啊!
少年话音未落,金琳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缓缓睁开,手指夹住一张麻将,上下转动,笑的很肆意,看着他,少年坐在她的边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完犊子!师姐的眼神不对劲!
金琳娜友好地摆正着未沾任何粉,清水般干净秀丽的脸,满脸堆积着讪笑:“看来,大家都对,为我拿剧服帮我洗衣服的事情,很不满意呢!我这个人是很民主的!如果,你们不喜欢呢!小师姐我是不会逼你们的呢!”
小女孩对面坐着的大师兄,颤了把手,手上的那张麻将,掉落在桌,发出轻微声响。
话剧场的大师兄,是剧场里最年长的演员了,他性格温和,很少会责怪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弟师妹,基本上连骂人都不会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大师兄谁都不会去惹,谁都不会去惹他,他唯独就怕他这个小师妹!不是金琳娜长的凶,也不是她凶!就是每次见到她,就会莫名的慌张,精神紧绷到一起,不知如何说这种情况。
总之,这个时候,他不是不为他们讲话,他是不敢吱声,真的不敢……
他表示他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