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听罢心中激动难抑，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心里一直在暗暗为此事心焦，若是洪荒破碎了，开辟之初这些先天神魔都消失了，自然是抱三清的大腿没得说，可此刻劫运正在酝酿，先天神魔满地走，让他去了先天神魔的本质任谁都会为难，主要原因还是太上老君这个大喘气，有这什么洞真黄庭经早说啊？要是老君上次讲道时说起这些，他一定二话不说投入玄门道果的怀抱。

李贽问道：“道友可是已经快要臻至此太乙至境了？”

赤松子摇头叹道：“不然，还差得远啊。”

李贽惊奇道：“道友乃是先天神魔出身，如此大法力竟也到不了？”

赤松子答道：“道友心里想必在疑惑为何我将这太乙至境全盘相告？”

李贽心里其实也有犹疑，这般上乘法们赤松子竟丝毫不隐瞒，听得此问便点头道：“道友请赐教。”

赤松子道：“太乙至境大法力，大神通，大道行，大机缘缺一不可，我虽有大法力但无大神通，粉碎虚空岂是虚言？没有大神通岂能为之？如今大神通皆为先天一炁所御，便是只有先天神魔的大神通却没有玄门道果的大神通，别说我不是大神通者，就算是，现既已解脱出先天一炁，如何施为？”

李贽心中一团热情却被突兀浇灭了，赤松子继续道：“便是我能找到那大神通者，愿意帮我粉碎虚空，可道行不够，便是太乙十六神气放在眼前我都不认得，既洞见不了，更不要说以神相合了。”

听得赤松子此言，李贽才真正了解了其中艰难，若将洪荒虚空当作前世的宇宙真空，那么太乙十六神气便是其本质，好比前世六种最基本的夸克粒子又或者是类似于玻色子的基本粒子，再或许是理论物理中弦论里在不断震荡的弦。

粉碎虚空便仿佛粒子加速、粒子对撞这样的高能实验，非大法力大神通不能为之，只有在粉碎虚空中才能以高渺的道行洞见到洪荒虚空的本质——太乙十六神气。而道行便仿佛是理论知识，若是没有足够高的理论知识，便是粒子对撞的实验结果放到他眼前，他也找不到基本粒子的踪影。

而即使能够洞见到太乙十六神气，还需最后一个步骤，以神合之，十六神气一道不能少，这又不只需要高明的道行还需要一点机缘和运气，最终炼虚合道的结果便是太乙上方一炁，代表着洪荒虚空之道，万物之母。

赤松子苦笑道：“老君实乃借我之手传太乙道果，我原本便一直在整理对‘洞真黄庭经’的感悟，准备再过千载若老君仍旧不降临玉京，我就在玉京山附近选一处道场给后天生灵宣讲洞真黄庭，也为各位同道留一条退路。”

李贽默然点头，赤松子所说退路看来还真就只是退路了，历百劫千劫，破碎虚空，以神合气，这才能真正追上先天神魔，怕是没有几个先天神魔会如此做，何况先天一炁出自太无，开天辟地之前，在先天神魔看来再没有比之贵重的跟脚了，太乙上方一炁，乃后天所化，并无万劫不磨的本质，虽说洪荒与混沌乃是太极纪的一体两面，应无高下之分，但先天后天之别早已深入人心，以先天一炁外相自居的神魔们怕难以对其高看一眼。充其量就是给后天生灵的一条出路罢了，即便后天生灵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看见的不过是先天神魔的起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