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聚敛起所有的异象，准备蓄起强大的一击。

但就在这时，一道淡淡地声音从石阶下悠悠地传来。

“差不多，就够了。没到‘真焰随行’的地步，再如何都是枉然。”

声音传来，轻易就点破了她的跟脚，令她诧异之间身形稍为一阻。

她侧过美目看去，只见一道踏上了石阶尽头的少年身影，逐渐进入视线。

“楚天明？”她红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火气。

楚天明微微颔首。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不再理睬楚天明，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小白的身上，但她并未出手，而是在心中一边犹豫一边思考着楚天明的话。

最终，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楚天明，然后戏谑道：“若是我说‘不’呢？”

楚天明闻言，什么都没有说，仅仅只是悠悠然抬起了手。

他这一抬手，平平无奇，没有任何门道。

接着他随意一挥，就是这么一挥，红衣女子周身飞舞的道则尽数消散，异象之中的霓凰发出一声哀唳，便也紧跟着烈日消散了下去。

这一挥，看似平淡无奇，但却仿佛抬起了一双拨动道则的无形大手，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够分崩天地大势。

但楚天明面色平静，似乎他仅仅只是挥了挥手一样。

红衣女子愣在了原地。

作为一个亲身体验道则离开，异象湮灭的人，此时此刻她完全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她的体验。

这就像是一个正在游泳的人，游着游着水却一下子被人抽干了。这种猝不及防的感觉，难受得就像是啃了一嘴烂泥一样。

前一刻她还聚敛异象准备开个大招，后一秒就道则被抽空什么都干不了了，这让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红衣女子如凝脂般的腮帮子处微微蠕动了一下，但她毕竟不是子秋云那种只会满嘴叫嚣“妖术”的无能之辈，因此内心之中虽有诧异，表现得却很平静。

她眯起眼睛，美眸透过修长的睫毛注视着楚天明，然后一字一顿地问道：“法外奇术？”

“算是吧。”楚天明淡淡地说道。

接着，他不理会红衣女子，径直走向了小白，来到了那银狼虚影面前。

当他走近小白时，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道银狼虚影的身上，似乎这一道简单的虚影之中，蕴含了太多的东西。

“啸月……”楚天明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恍惚之间，他看到了昔日征伐黑石海时的画面，看到了身边众多的跟随者血染黑石海的一幕幕。

龙兰、紫凌、啸月……

遥想当年，盘踞在黑石海深处的黑暗忽然爆发，毁灭的力量一下子笼罩了半个修真域，整个大荒更是不见天日。

在那个时代，无数血气方刚的修士都自发冲入大荒对抗黑暗。

而当时远在另一个修真域的龙兰和啸月听闻此事，也是在第一时间破碎空间横跨虚空而来，与他和兰亭书圣一起，杀入大荒，生生打穿了黑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