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的竹笋,叫本地笋。其他不说,但就那个长势,或者那个长法,实在是让人横生崇敬的。
我记得当年母亲的房间里,房间里的那床大床底下,春天过后,就有四五棵竹笋的头冒了出来。
我们看见了,一起感叹竹笋的顶地本领,说它头颈真硬。我们天天弯腰去看竹笋长高、长粗,直到它们长到与床板一样高时,我们就拔掉了,但没有烧了吃,原因是母亲说这样的竹笋是有点仙气的。
其实,这竹笋也不算最厉害的。后来,我们在竹园里看到,有的新笋长出来时把砖块、石头都顶到了边上去了,这是力的表现,也是生命力的表现。
我们最惊奇的是:有几根竹笋的长在圆圆的柴垛里的,待我们发现时它已经穿过柴垛的柴草长大成竹了。
这个时候的到来,我们除了欣喜,还想问问这竹笋:在这黑咕隆咚的柴垛里,该怎么个长法。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因为这样的竹笋顶土出生后依然被无边的黑暗锁着,被厚重的柴禾裹着,它的长大该是如何的披荆斩棘。
这是事实的叙述,也是诗化的描写。不管是事实还是诗化,我们都掺杂了情感。
我们喜爱竹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竹笋可以当菜吃。我们这里的竹笋都是小个儿,最粗的不过一二公分,长度也不能超了一尺的。
这竹笋皮是绿的,切开后发现肉是乳白色的,切碎后是白绿相间,色泽嫩香,也很糯相的,所以很吸引人眼的。
竹笋的吃饭有好几种,第一是竹笋蛋汤,最常规的吃法,也是最古式的吃法,这样的烧煮,清爽,清淡,吃起来有点轻易感觉不出的苦味,这苦味就是味蕾的感觉,吃到嘴里后,嘴巴像刚刷牙的一样爽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