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桑桑笑了下,眉眼微弯,像压了明湖万千夏荷般。
“沈遇家其实是酿酒世家,但他家人想让他考取功名,他本人只喜欢酿酒,后来成婚后,便和我一起埋了坛酒在桃树下。”暮桑桑是笑着说这话的,眼里仿佛还有星星在闪。
宁昭昭听着不由得还有些羡慕了起来,为了爱情抛弃身份,只愿厮守一生,简直感动,她还是头一回吃狗粮,吃的这么心甘情愿的。
反观现代人的爱情,总归都是来来去去,一点都不荡气回肠。
想到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母胎单身了二十几年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一次荡气回肠的爱情呢?
可能做梦的时候吧。
这边的宁昭昭思绪纷飞,而另一头的暮桑桑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还记得大婚那日,淮安的桃花都开了,纷纷扬扬,等风轻拂而过,便是一场浩浩荡荡的桃花雨。
他们摘了枝头开的正好的桃花,两个人一起酿了坛桃花酿,就埋在庭院里最大的那颗桃树下,彼此约定,等成婚十载后再取出来。
算了算日子,如今刚巧到了十年之期。
“后来啊,我们就一起开了这个酒馆,到没想到,居然会开这么久,成为淮安城有名的酒馆。”暮桑桑笑着说着,眼底眉梢都带着光。
“桑桑又在和别人说故事了?”也就是这时,酒馆掌柜后头缓步走来一个人,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依稀还能瞧出当初年轻时该是如何一副俊郎模样。
暮桑桑一听还有些不服气得鼓鼓脸,像个孩童般撒着娇,“阿遇你怎么去那么久。”
沈遇走到她的身旁,看着满身酒气的暮桑桑无奈得笑了笑,伸手扶起她站起身后,还偏头朝宁昭昭的方向抱歉的笑了下,“我家娘子给你添麻烦了,为了赔罪,今天客人的费用全免。”
说完就带着暮桑桑往里走着。
宁昭昭看着二人的背影,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女子撒娇的话语。
暮桑桑扯了扯沈遇袍子,仗着酒气撒娇道:“阿遇,十年前的桃花酿,今天到期啦。”
沈遇听此还有些无奈得笑道:“桑桑今天已经喝这么多酒了,那桃花酿还能喝?”
“当然能,那个桃花酿意义不一样嘛。”暮桑桑笑了笑,跌跌撞撞得往后头的院子走去,语气如少女般天真无忧,“阿遇快些来。”
“事先说好,桃花酿可不能再喝多,瞧你现在都醉了。”沈遇无奈得朝前走着,看着暮桑桑跌跌撞撞的模样,还有些担忧得虚抚着。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护着最为珍贵的宝物般。
“我们再埋一坛桃花酿,等我们女儿出嫁后再挖出来好不好?”
“一切依娘子所言便是。”
宁昭昭听着他们秀恩爱的样子,低头闷闷吃了口菜,又喝了口酒。
她总有一种错觉,自己此刻吃的不是菜喝的也不是酒,而是满满一大盆狗粮!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老板娘的爱情自己还是羡慕的。
啊啊啊,现在的自己都快柠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