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去！现在就走，现在就到局子里去！”安零扑上去，扯住了女人的袖子。

难道进局子还能比被“灭绝”请去办公室谈话更加恐怖吗！

“干什么！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中年女人一瞬间就急了。

她抽动着腮帮子，眼珠子迅速朝两边看了看，干巴巴的嗓音异常尖锐，像极叫嚣的斗鸡：“我跟你说啊，你放开手，别拉拉扯扯，你们给老娘等着，回头看老娘不收拾你们！”

女人甩开安零，一边走一边说着乱七八糟又不着边际的话。

原来是个疯女人！

“快跑，离那个疯子远一些。”安零招呼男孩。

两人拐过几个路口，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疯女人，这才停了下来。

安零扶着墙喘气，想起男孩被那疯女人吓住的样子，笑道：“喂，哪有像你这样替人出头的，你刚才差点自身难保了好吧。”

男孩憨憨笑道：“哎，你也不必和她多计较，那个女人早晚要招报应的。你有没有看到她的印堂上可是被洒扫童子用黄气画了乌龟印呢！”

男孩皮肤黝黑，笑起来的时候会一连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你也看到那个——”安零在额前比划着，觉着说起来还有些奇怪，便小声道：“那个——乌龟印子？”

“那是当然！”

男孩肯定地道：“那是被洒扫童子画的，我爸说洒扫童子若画的是黄气，那这段时间可是要倒霉透顶，说不定走路都得绊着，喝水都能呛着呢。”

男孩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可要是洒扫童子用的是黑气，那就性命难保了！所以说遇见这样的小鬼还是躲远些的好。”

“哈？！难道不是恶作剧么！”安零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我以为，是被人用涂料画上去的那种。”

“什么人会弄出这种恶作剧？”男孩反过来问。

安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恶作剧这种事情，也许不需要什么理由。

男孩又笑道：“你刚才急急忙忙跑过来，是在追那些白衣生吗。他们可都是昆仑学院的学生，在进行灾逆退散的见习课程呢。是不是很厉害。昆仑学院可是神界最最最好的神明学校！”

“你说什么？”安零拖长了声音，一时半会儿不能理解那个男孩说的什么。

怎么说着说着就又是昆仑，又是什么神明学校的。

等等，他怎么不说霍格沃兹魔法学校呢。这个男孩是不是看小说看得太多啦！

这下轮到男孩拖长了声音，只听他吃惊地道：“不——会——吧！你连昆仑学院都没听说过！昆仑学院呀！那可是每个神明子弟都梦想去的地方！”

安零歪着头，带着几分戏谑：“那照你的意思——你就是神明子弟咯？”

“嗯，那是。”男孩挺起胸膛，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嗯呐，幸会。”安零勉强牵起应付的笑容，心里却好笑：他要是神明子弟，那自己就是魔法师！

她也不是没见过男生们脑洞大开时的样子，班里有些男生就喜欢扮成赛亚人打来打去。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有时候就是会让人觉得怪怪的。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男孩热情地伸出手，骄傲地说：“我叫陆十川，我一定会考上昆仑，成为昆仑学院的一年生。”

“我叫安零，月山实验中学初一年级生。”安零也很骄傲地说。

月山实验初中虽然没有那个昆仑学院听上去炫酷，可也是象川鼎鼎有名的老牌名校、重点中学！

陆十川皱眉，十分惊讶地道：“天啦，你居然不打算上昆仑！”

“为什么要去昆仑？”

“像我们这样的人基本上都会选择去神明学校的。”

“我们这样的人？”安零更加诧异了，不知陆十川这话从何说起。

“就是拥有元灵之人呀！”陆十川看上去很激动，是老乡遇老乡的那种激动。

陆十川清清嗓子，解释道：“简单来说，普通人的元神并不能集中，而是游走于全身的，被他们称为气血，反应在外就叫元气。像我们这样能够将元神聚集到元灵之中的就叫做拥有元灵之人。元灵又叫做神灵，因此几千年来又被普通人称作——神明。”

“神明？”安零轻轻念着这两个字。

陆十川认真地道：“对，我们都一样，都是神明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