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新帝大宴群臣给归朝的将士接风,行赏令一道道颁布,死去的将士由兵部报上名单统一抚恤,战功显著的将士都进了品阶,威远将军徐长玉战功卓越被新帝册封为威远侯,兼任威远将军享侯爵俸禄,世袭三代。
徐长玉领旨谢恩,接过圣旨后徐长玉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向新帝递交了辞请上书,并且将兵符上呈新帝,“臣戍边已十五载,而今身体早已不及当年,身上旧伤繁多,已力不从心。且如今在陛下的治理下大渊河清海晏,已无战事纷争,遂徐长玉向陛下请辞威远将军一职,恳请陛下怜惜恩准臣归家颐养天年。”
新帝杨文彦坐在乾坤殿上首的龙椅上神色不明,接过侍官递交上来的兵符后收入怀中,徐徐开口道,“徐爱卿这些年守护大渊极为辛苦,威远将军一职非你莫属,朕还等着威远将军再展雄风,继续为我大渊的繁荣而战。朕亦知威远将军这些年驻守边疆无法照料家中事宜,耽搁了徐千金的婚事,所以特意请皇太后为令千金保媒,不日就能为将军解决此事,将军已无后顾之忧,请辞这样的上书,朕以后都不想再看到。”
“臣谢皇上/太后恩典。”徐长玉心里将新帝一家子骂了个遍,却又不能奈何。早知道之前春微在丰都的时候就说想要招赘,自己当初就在军中物色一个,也好过现在天家赐婚。
新帝为了收回兵权给春微赐婚的人选必然与徐家不对付,这对于春微来说并不是好事,因为这将注定春微得不到夫君的宠爱,而他的女儿将会在后宅里蹉跎一生,徐长玉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众位大臣听到徐长玉的请辞和新帝赐婚神色各异,有些若有所思,有些幸灾乐祸,更多的是惋惜,不是对徐长玉的惋惜,而是对于即将与徐家结亲之人的惋惜。因为徐长玉虽然战功显赫手握怀威军兵权,但是他的女儿传言却是个母夜叉,身形如牛极为丑陋。谁家被赐了这样一个儿媳妇都会是件脸上无光的事。
他们都在心里庆幸,新帝肯定不会在朝臣里选择这个对象,只会是京都里没有实权的世家或者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人选肯定不会在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里挑选。他们都熟知新帝的性子,所以都当做是看戏了。
徐长玉与手下几个能参加还朝宴的将官一起,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还朝宴,宴席结束之后徐长玉与手下张怀忠还有几个怀威军的将领一起出了宫门。
张怀忠走到徐长玉身边,“将军,小姐的婚事就这样让新帝定了,能猜出皇上会定谁家不?我们几个去把那个小子揍一顿,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对小姐好一点。”
“无非是与我不对付的那几家。我以为他不会这么急,我还能有几天的时间将春微的婚事定下来,没想到新帝已经忌惮我到了这个地步。走吧,先回去,回去后再商议。”徐长玉沉思了一会对自己得力的手下说道。
他们刚出宫门不远遇到了一行人,似乎是特意站在这里的,为首之人容貌极为出色。徐长玉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他不在京都已经十五年,估计这个年轻人是哪家的公子,问了身边的长随非名,“将军,此人是去岁新科状元沈天赟,先帝对他极为赞赏,亲自点他为状元。做得一首锦绣文章,虽然年轻,为人处事却极为圆滑,翰林里对他的风评很高,是个人物。”
“京中好像没有姓沈的世家,他是谁家的后人?”
“将军可还记得天威十年的状元沈方恪,沈天赟是他之子。”
徐长玉听到非名的话双眼眯了眯,怪不得他觉得此子眼熟,原来还是“故人”之子。
徐长玉不经意的撇了撇沈天赟,没有理会打算朝他走过来的沈天赟,一行人快速回了家,徐长玉要回去与女儿商量事情,现在没有多少心思在外人身上。
沈天赟看到威远将军原打算上前打招呼,但是徐长玉似乎有急事步伐很快,沈天赟只得停下心想以后再找机会。
回家后徐长玉直接去了女儿的院子,把今天还朝宴的事情说了,并告诉春微赐婚的事他会再想办法,大不了抗旨这身家全都不要,带着女儿从此逃离京都,去过逍遥自在的人生。
“爹爹,皇上为何这般急切,还有他会赐婚我于谁家你心里有人选吗?”
“我不知,他选在还朝宴上放出这个消息无非是告知我这是天家的恩典,是荣耀。至于人选无非是朝堂上与我政见相左,或者是能牵制我势力的世家。春微放心,爹爹会想办法将婚事推掉,如果真的让你嫁进这几家,爹爹余生都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