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似乎是生日必备品,许愿则是必备节目。蛋糕是司子御订的,好不好吃,好不好看倒是其次,贵在这份心意。
大家唱完生日歌,慕一言双手合十,虔诚的闭上眼,极为认真,似乎这是件很神圣的事。
俗气吗?并不。墨九想人活着还是要有期望比较好。
待慕一言吹熄蜡烛,墨九切了一小份递给顾子苏,“吃点甜的挺好。”顾子苏不喜甜,跟她一样,又似不同。她不喜甜是味觉缘故,而顾子苏不喜甜是生活缘故。
顾子苏接过蛋糕,小尝一口,“还不错。”她看着手中的蛋糕,果然,甜会让人上瘾。她挖了一小勺,喂给林安深,“好吃吗?”
“好吃。”
相视一笑,他的眼中是众人皆懂的情深,而她的眼中是他人不懂的挣扎。
散场时,墨九有些微醉,因两人都喝过酒的缘故,司墨便叫了代驾。路过时代广场,大大的显示屏,是夏希的写真,如梦如幻。墨九让司机停了车。司墨跟着墨九下了车。
已是深夜,广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广场中间的喷泉喷出再落回,再喷出再落回。墨九站在喷泉池边,望着喷泉池中最高的一根水柱,会一直往上升,一直高过夏希的写真最高处,足足有20米左右。夏希的容颜透过霓虹灯映射在高高的水柱里,美的让人有些炫目。
喷泉池的凉意袭来,她抱紧了司墨。抬头,便是司墨深邃的眼眸,“司墨,你可曾怪我?”
“怪。”司墨放开墨九,双手捧起墨九的脸,“我怪你独自离去。”眼里是心疼,心疼她独自一人走过的十年。
五彩的霓虹灯,随着喷泉的一高一低闪烁,两人的身影投在地上,忽明忽暗。
“司墨,如果。”话未说完,她便踮起脚尖,吻上了司墨的唇。
墨九吻得有些用力,最后把司墨的嘴唇咬破了。
“九儿。”司墨感到墨九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
“司墨,我想喝酸奶。”
“好,我去买。”
她终究未问出口,如果真正的墨九找到了,他是否会娶她?司家与墨家定有娃娃亲,顾名思义是司墨跟墨家三小姐的订亲,而她不过是鸠占鹊巢。怕吗?怕。放弃司墨,是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从她记事起,司墨就存在于她的世界里。一岁到十五岁,她粘他,他宠她;她闯祸,他善后;那个时候全校的女生都知道,司墨喜欢的人是墨九;全校的男生都知道,墨九喜欢的人是司墨。
离开。
是十五岁之前的墨九从未想过的事情。她想的永远都是要一直一直粘着司墨。
那场车祸,那场绑架,那场爆炸都抵不过她不是墨家女儿来得让人疼。那晚,她站在墨宅的书房外,秦敏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很小却声声入耳。
“如今,墨沉昏迷不醒,小九至今不知所踪。我实在无法面对她。”
“可她毕竟陪在我们身边15年了。”
“我的女儿也失踪了15年,是死是活不知,是好是坏不知。”秦敏的低吟声,墨東南的叹息声,久久萦绕在她的耳边,至今想起都觉得恍如昨天。
毅然决然的离开,没有告知司墨。她没有让墨寒送,一个人背着背包,拖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飞往法国的班机。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一别,是十年。
司墨将手中插好吸管的酸奶递给墨九,桑葚果粒的酸奶,一样的好喝。喝着酸奶的墨九是不敢看司墨的,怕会哭。
她故意站上喷泉池的台子,一圈一圈的走着,司墨怕她摔倒,一路牵着她。
这些年,她对人不怎么亲近,顾子苏倒是意外。小丁曾在背后跟其他人说,“九爷是她见过最吝啬感情的人。”她觉得小丁说的没错,她是真的吝啬感情,吝啬到想把全部的感情都给予司墨一人。
广场中间的时钟响起,夜晚十点整。
喷泉停了,灯光暗了,显示屏到还亮着,真刺眼。
司墨把墨九从喷泉池台上抱下来,“该回家了。”
家这个字,让墨九觉得分外好听。十年前,她没有了家;现在,司墨叫她回家。尽管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还是暖到了她。
“好。”
在回去的途中,墨九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还是司墨把她抱进屋的。司墨正准备把她外套脱掉,让她好睡的舒心些。墨九在迷糊中有些慌乱的推开了司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