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桃花开的正好,便摘了些许,阿衍说要给你,我便带来了。”
青衣见他们如此热络,心中便也有了数,他知晓流荒的身份,便也将他们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是流荒姑娘的朋友,今日这天气也不早了,不若,留下来吃一顿晚饭吧。”
流荒道:“不用留他们吃饭,索性也饿不着。”
“适才没见流荒在这,才没道明身份,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流荒姑娘虽没与我说过二位的姓名,却说过有关你们的很多事情。”
青衣给孩子们放了课,便招呼起了他们晚饭。
流荒朝辛吾说道:“后山有许多野山鸡,不若我去给你打两只来,你给我烤一烤吧。”
辛吾说:“好。”
流荒打了山鸡后跑到厨房,对青衣说道:“你先别忙活了,辛吾做饭一绝,正巧今儿都聚在一起了,让他帮忙给烤几只山鸡吃,只管备些薄酒便好。”
青衣连忙摆手:“他远道而来,是客,怎么能让客人做饭?”
流荒将青衣拽出来,笑道:“他们不讲究这些的。”
来到院中后,却见辛吾已将山鸡破膛取脏架在火堆上烧烤了。
青衣顿觉十分地不好意思,忙道:“今日实在对不住,竟然还要劳烦你们做晚饭。”
辛吾笑道:“若要论起规矩来的话,我这反客为主的做法该是我不对了,这错来错去的,还要不要吃饭了。既如此,我们还讲究这些作甚?流荒已经八千年没吃过我做的烤鸡了,想来也是馋得慌,今日凑巧,便做来与她吃,你也尝尝是个什么滋味,岂不是好?”
流荒说:“方才我同他这般说,他还偏不信,总觉得是没有招待好你。”
“哈哈哈,我不是多礼的脾气,兄弟们在我这里也向来不管什么礼节,流荒定是跟你说过,在鬼境的时候,他们的吃食大多是我做的吧。”
宋白泽是个贪玩的,让他干点活,难如登天。
夏夏这般不喜生人的性子竟也能对他喜欢起来,倒也不算辜负了他如愿堂主的名号。
几人坐在院中就着月色畅欢对饮,兴起之时,流荒他们几个又撺掇着青衣吹了首曲子来听。
几位知心好友坐在一起把酒言欢本是件极简单的事情,对于流荒和辛吾来说,却是那八千年的岁月里想不敢想的奢求。
夜深后,流荒去哄着夏夏睡觉。
宋白泽这个没有原则的家伙搂着青衣的脖子跟人家称兄道弟,就差摆个供桌义结金兰了。
辛吾飞醋狂吃,却怎么也拉下来缠在青衣身上的宋白泽。
无奈,只好随了他去。
辛吾和流荒因着基因好,千杯不醉青衣因着自矜的性子,不会多喝宋白泽……宋白泽就是那种不胜酒力却偏要找人拼酒的德行,惹得辛吾只想把他原来的身体给他换过去。
酒后,青衣见宋白泽挂在辛吾身上烂醉如泥的样子,便要留他们在家中暂住一晚,被辛吾婉言拒绝了。
流荒道:“家中也没有多余的床位了,他们若要留下,还得委屈了夏夏,还是离开的好,何况,他回去不过也就是捏个诀罢了。”
话已至此,青衣便没再多说什么,送走辛吾和宋白泽后,便去收拾了碗筷。
流荒帮他接了盆水,在一旁说道:“我今天很开心。”
青衣抬眸看她,眼里盛着盈盈的笑意:“我看出来啦,你前段日子回来后,身上就少了点很沉重的东西。”
流荒眼圈红红的,她说道:“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还有可能像今天一样和阿衍坐在一起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