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就是有这个逆天的本事,你能如何?
说到底莫窈不过是个凡人,再杀人如麻也杀不了这个摸不到碰不着的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的玲珑。
这个时候有人敲响了门,然后传来小二的声音,是送水来了,莫窈打开门,让小二进来。
小二身后还跟着两个打下手的少年,添满了水就下去了,临走前小二嘱咐:“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大抵男人对漂亮的女人都格外热情,莫窈笑吟吟道了声“多谢”,关上门,插上门栓,却并未沐浴,而是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头发简单扎成个马尾,从包袱里取出一条一端带着铁钩的绳子,打开靠近后院的窗户,找准了外面离得最近的一棵树,将绳子甩出去,铁钩勾住一根较粗的树枝。
莫窈伸手拽了拽,以轻功飞过去,轻飘飘落在浓密如伞的树叶之间的树干上。
因为树叶浓密,不易被人发现,树叶摇晃也只会被当成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转过身,莫窈再次以轻功一跃飞至对面屋顶的一排砖瓦上。
按照小二给出的房间的位置,莫窈猫着腰来到一处屋顶,安静了片刻,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弯下腰小心地掀开脚下的两片瓦片,垂眸朝屋里望去。
屋里灯火通明,莫窈的视线正对着屋子中央,下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屋子左侧却传来一阵动静。
莫窈合上瓦片,又从声音传来的那一处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掀开两片瓦片,低头看去,正好看到斜对面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这边坐在床沿,左手端着个黑瓷药碗,右手揽着个女人,穿到女人另一边的手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喂女人喝药。
从背影来看,此人正是白日在客栈大堂遇见的江元亭。
莫窈看不到女人的脸,只看男人小心翼翼不厌其烦的动作便可知男人对这个女人很是紧张。
想来这就是他那位病重的娘子了。
这江元亭倒是个痴情种子,莫窈在心里冷笑。
莫窈正犹豫着是要下去开门见山,还是直接回去再找法子接近,忽然见江元亭拿帕子拭了拭女人的唇角,先放下碗,接着小心翼翼地放下女人给女人盖上被褥。
这个角度隐约可以看见女人的侧脸,年纪在三十余岁,并不年轻,也不显老,侧脸很端正,因病而苍白如纸的脸也掩不住清丽脱俗的五官,即使是睡着,眉间也有一层忧郁。
莫窈暗叹,难怪江元亭如此紧张了,病了也是个病美人。
莫窈正要继续观察这个江元亭的举止,忽然一道银光闪过,下意识侧过头一躲避,堪堪躲过了袭来的暗器,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要是刚才晚一秒,这暗器就正射中莫窈的脸了,莫窈暗暗咬牙,还真是狠毒,这是要毁她的容啊!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一点征兆也没有?
正在这时,屋里的男人开口了:“阁下还要躲到何时?”
这沉稳森冷的语气哪里还是白日里那个佝偻着腰面容愁苦的男人?
呵!演技还真是好!
从刚才对方的功力来看,莫窈自知很难打得过,正要飞身离开,忽然又是一枚暗器正中她脚下的瓦片,莫窈脚下一空,整个人便直直地摔了下去。
随着瓦片的碎裂声响,莫窈稳稳地落在了屋里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