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之牢在悬崖上,就是在悬崖笔直的石壁上开凿个洞,然后把人关进去思过,称之为禁闭之牢。
而崖底的森林里则有种各种妖兽,有些为追求突破的宗门弟子,会特地去这里试炼。
也不乏犯错的弟子被扔下去,任其自生自灭。
至于有没有人从那里活着出来,这她就不清楚了。
她接的任务是收集兽骨和新鲜的兽血,兽骨一般用于炼器,而兽血可以用作画符。
而要想炼制出来的东西威力客观,妖兽的品阶自然越高越好,最低也要三阶。
所以接这种任务的大多数是筑了基的弟子,练气期的话,就需要组个小队了。
三天时间里,童言不停的找妖兽练手,四阶的随便打,五阶的试探的上,在频繁的战斗中,逐渐熟悉晋升后强大了几倍的力量。
怪不得,大家都沉迷于修仙,升级了打赢了,这感觉不要太爽,偶尔自恋的幻想一下自己是世界的主角,也是挺带感的。
童言:这里申明一下,我不是中二患者。
霍岐之刚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就看到童言坐在火堆旁,而脸上则带着一言难尽的笑。
神识不常外放的缺点就是,总要等人靠近了,眼睛能看见后,才会知道来人是谁。
童言转头看到他:“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
霍岐之:“……?”怎么觉得她像是唱起来???
两人对视一会儿,童言察觉他背后的草丛动了动,眼神一凝,将手中切肉用的匕首快速往他身后掷去。
只听噗的一声,妖兽尸体倒在霍岐之背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心底却惊了一下,二阶赤虎,跟了他多久,他既然一点也没发现。
童言开口到:“这里地方大,你随意坐。”
霍岐之看了看周围平坦的草地,又看了眼她屁股下坐的简易木墩。
倒回去把妖兽身上的匕首捡回来,才走到火堆旁边。
“还你。”他把匕首递给童言。
童言略嫌弃的看了眼沾了血的匕首,“其实,你可以把它洗一下再给我的。”
当她伸手正要拿过时,他却把匕首收了回来,然后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施展控水术清洗了匕首。
“嗯。”他把干净了的匕首重新递过来,示意她接。
童言笑着接了匕首,问他:“我要开饭了,用这把刀切肉你不介意吧。”
霍岐之定定的看了她两眼,然后摇头,在她蹲下切肉时突然说,“你还有多的凳子,给我一个。”
童言切到一半的动作一顿,回头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多余的?”
霍岐之:“你这句话承认的。”
童言大吃一鲸:“?!你诈我?”
霍岐之点头。
随后,她不太情愿的把新鲜的小凳子拿出来给霍岐之,这还是她特地给小师傅准备的。
他还没坐过就被别人抢先了。
不过,凳子本就是给人坐的,有人需要便先用吧,她总不能看着霍岐之,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是不是。
“你怎么来这里了?而且还是一个人。”童言一边吃饭一边问出心里的疑惑。
霍岐之一会儿才道:“和其他同门一起接了宗门任务。”
“那他们人呢?”前几次见到其他弟子对他不算友好的态度,倒是没想到也会有人邀他组队下副本。
“妖兽袭击,走散了。”霍岐之语气平平,但垂着的眼中却染上了恨意。
若不是他们执意要去杀一只三阶土狼,也不会惹到狼群,被满后山的追杀。
更不会因为自己被逼去吸引狼群,让王师姐为保护他而受伤……
吃的正满足的童言,突然察觉对面的人气息有些不太对,双手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烤肉,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怨似的。
莫非传说中的黑化?
童言试探的出声:“这肉……好吃到让你感动的哭?”
霍岐之抬头瞪了她一眼,低沉的情绪也莫名散了不少。
他面无表情的回道:“烤肉师傅如果有你这手艺,他一家人只怕是要被饿死。”
“麻烦把你吃东西动作停下再说这话,谢谢!”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怎么半点没在他身上体现出来。
随后霍岐之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道理,便沉闷的吃着烤肉一言不发,视线盯着火堆,一刻也没抬起来过。
第二天一大早,童言伸着懒腰,想着一会儿收拾一下便出后山,半路的时候去一趟魔刹宗旁边的琊台城。
那里上次和商寻师尊去过一次,这次再去,一是卖些自己不用的东西,二是置办修习阵法的东西,考虑到后面她可能也会学符箓,不如全部都先准备上。
她看向醒的特别早的霍岐之,问他:“我一会就下山了,你要不要一起走?”
“不用,我在这里还有事要做。”
童言:“好吧。那你小心,你的修为在这里有些危险。”
霍岐之望着童言笑着的脸,有一瞬想开口让她帮他找人王佳雨,但这想法很快又沉了下去。
他犹豫再三之后说,“可否借我一下丹药和符箓,以后我都会还你。”
至于找人,由他自己来吧,即使他知道自己开口后,她一定不会拒绝。
这源于她的性格便是如此。
童言翻出来上次去秘境剩下的丹药,丢了两瓶给他,又给了十几张符箓。
而后贴心的道:“你看看够不够,本来也是我用不上的,你可以以后慢慢还。”
不是她钱多的没处放,只是她已经筑基,练气期用的符箓对她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说不定等下去琊台城就翻出来卖了。
既然有人需要,为什么不借呢?毕竟这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担心霍岐之能不能还上?
你见过那个土豪借出去几千块钱,还指望这收回来的。
童假土豪言表示,这点小钱钱,她不在乎!
把东西给完霍岐之之后,童言便离开了。
霍岐之在她走后,也转身往深处出发,他手中一遍又一遍的符箓,最后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她不自觉中看他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
微微的怜悯、同情,似乎还参杂着兴趣?
他讨厌这种眼神。
讨厌到恨不得把露出这种眼神的眼睛通通挖掉!
可就是这一刻,他既然觉得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能那么难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