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苏久醒来时慕珣已经不见了,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就放在榻上。她将叠好的被褥收起,就听到张妈敲门声。
“少爷,你可醒了?张妈打了水梳洗,可要送进来?”
“嗯。”苏久低低的应了一声,走到门前将门栓拔下,“张妈,进来吧。”
“欸。”她将木盆放在面架上,又取出一把骨制的牙刷递给苏久。苏久一脸好奇,原来牙刷在古代就已经出现了吗?塞外战场上,他们用的都是杨柳枝,咬掉外壳留下芯子来洁牙。真没想到,竟然出现了造型和现代相差无几的骨刷。上头的刷条是用消毒过后的软马尾毛做成的,极度轻软,就着盐水沾了沾就可以漱口,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苏久又走到面架旁用水净面,便被招呼着坐到妆台前束冠。其实男子的束发不难,苏久在穿来的第一天就学会了,可拗不过张妈,只能由着她的心意。
“少爷,你远去沙场都快一年了,张妈我都有一年没给你梳过头了。”古人对于束发这类的事极其在意,仆妇给主子梳头象征忠心,长辈给小辈梳头则是祝福。苏久自然入乡随俗,不敢拂了她的好意。
其实按常理来说,苏久十七未曾及冠是不宜束发的,可她如今却小小年纪入朝为官当然破格不用遵循这些规定,毕竟官服在身万事理应庄重为先,寻常人可没这么多讲究。
“好了,少爷。”张妈停手,看着铜镜里倒映出的俊秀少年郎,既有骄傲又有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却不知何时能亲手为她挽上女子的发髻。
苏久照了照镜子,虽说有些迷糊,但还是很满意的点头,这手艺不知要比她好上多少倍,连那些惹人厌的碎发都一丝不苟的藏了起来。
张妈见苏久一脸笑意,收拾起洗漱的用具以及苏久的床铺,最后端了木盆站在门口对苏久说:“少爷,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
“好,张妈您慢点。待会不用来叫我,我上好了状就会去饭厅的。”
“欸。”张妈应着,带上门离开。
苏久则从妆台上拿出脂膏在鼻翼眉梢间涂抹,效果当然是极好的,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些东西并不防水。如果出了汗那就一不小心会暴露些什么,因而苏久每天外出都会在荷包里装上一盒脂膏以及一只青黛,用作以备不时之需。
涂涂抹抹了半晌,苏久将小白熊唤了来。一则是检验上回宫宴上叫小白熊做的笔记,二则是为了弹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