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车里有人,陆南刚钻进车里,被这一声惊呼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黑暗中只能勉强看见一个人影,陆南情急之下,坐到那人旁边,一把捂着车里人的嘴巴。
陆南只觉得手下的皮肤细滑的很,再加上刚才听的很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陆南压低嗓门说道:“姑娘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被人追杀,不得已才闯进你的车里,如果今天姑娘能救我一命,日后在下当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
“小姐,药抓好了,我们现在回府吗?”
此时赶车老汉已经抓完药折了回来,在车外问道。
陆南心中发慌,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瞬间打湿了后背,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被陆南捂着嘴的姑娘反倒先镇定了下来,轻轻的拍了拍陆南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示意陆南松开。
陆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缓缓的拿开了手。
那姑娘轻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对车外老汉说道:“吕二伯,既然已经抓好药了咱们就快回去吧,爹爹还等着喝药呢。”
“好嘞,小姐坐稳了,咱这就回。”老汉应了一声,跳上马车便驾车出发。
“多谢姑娘!”陆南压着嗓子轻声道谢,声音依然微微有些发颤。
那姑娘也不答话,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这让陆南有些汗颜,一个大佬爷们,遇事反而还没一个姑娘镇定。
相国府,董卓舒服的斜躺着,臃肿的身子占据了大半个床榻,眯着眼享受着跪在塌边两名婢女的按摩。
忽听得门外有人喧哗,董卓怒道:“是谁在门外吵闹?”
门外李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叫道:“是我相国。”
董卓不满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李儒面色通红,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回禀道:“弘农王跑了。”
“什么?”董卓吃了一惊,一脚踹开塌边的婢女,一咕噜翻身站了起来。
“在下一时大意,让弘农王给跑了。”李儒硬着头皮再次回答。
“你,你,你,是干什么吃的?真是气死老夫了。”董卓气的手指发颤,指着李儒骂道。
李儒战战兢兢的站立在一旁不敢答话。
“建议我赐死弘农王的是你,现在让跑了的也是你,你让老夫说你什么好?”董卓气的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见李儒像柱子一样杵在一旁,董卓怒从心起,喝骂道:“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发通缉令,派军追捕。”
李儒闻言,抬头急道:“万万不可啊相国。”
“为何不可?”董卓问道。
“相国为何要赐死弘农王?”李儒问道。
“还不是你建议的,说弘农王毕竟曾是帝王,万一落在关外那些反贼手里,怕他们打着复辟前任皇帝的名号鼓动天下士族与我相抗,才让我赐死的。”董卓答道。
“正因如此,才万万不可发通缉令,如今十八路诸侯在关外闹的已经不可开交,若让他们知道弘农王出逃,打着弘农王的旗号,再鼓动起来一批人,相国危矣。”李儒拱手劝道。
“无妨,弘农王才刚刚逃走,一个十五岁的毛孩子能不能逃出洛阳都还两说,更何况逃去关外,根本不可能。”董卓摇手道。
“非也。”李儒拱手再次说道:“弘农王能不能逃到关外根本不重要,实际上弘农王是否逃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万万不能让世人知道弘农王出逃的消息。”
“这是为何?”董卓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