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不敢大意,将枪横于身前格挡,大斧不偏不倚,劈在了枪杆正中的位置。
一击结束,双马交错而过,陆南微微有些吃惊,这员老将力道极大,一击之下,竟然震的他双臂微微有些发麻,当下收起轻视之心,屏气凝神,催马再战老将。
老将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陆南也不与他硬拼,专挑空当伺机出手。
二人相斗十余合,老将力乏,斧法渐渐有些混乱,而陆南却精神抖擞,越战越勇。
老将心怯,不敢再战,拍马往本阵而走。
陆南心中暗笑,这家伙原来是个程咬金,只能抡出三板斧。
这也不能怪那老将,但凡使大斧之类沉重兵器者,皆是以力取胜,而沉重的兵器又极为耗力,若短时间内无法取胜,自身气力也就耗的差不多了,不逃便只有死路一条。
但陆南哪能让他走脱,冷哼一声,催马追击,血剑马的速度极快,一个呼吸间便追至老将身后,手起一枪,刺中老将肩甲,老将惨叫着跌落马下。
陆南勒马回身,反手又是一枪刺进老将咽喉,结束了老将的痛苦。
陆南阵前连斩二将,公孙瓒军声威大震,五千军士齐声呐喊,势头几乎盖过了袁军两万军士。
连折二将,鞠义大怒,亲自拍马舞刀来战陆南。
鞠义此人陆南还是有所了解的,不仅能征善战,更是勇冠三军。
对上这等悍将,他也不敢大意,于是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与鞠义对战。
二人相斗二十余合不分胜负,但是突然之间,鞠义刀法变的散乱不堪,与陆南又对了两招,便急急拍马回走。
“快撤,快撤。”鞠义一边往本阵奔逃,一边急切的高声叫喊。
陆南本欲追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遂勒住马头,停在阵前观望。
袁军丢盔弃甲开始奔逃,一副大败的样子让陆南更加觉得鞠义有诈,极目远眺,才发觉鞠义此来竟然将骑兵放在了阵后,而步兵竟然在前,此举太不复合常理。
发觉端倪,陆南正准备提醒赵云防备,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赵云见陆南战退鞠义的那一刻,便已挥军掩杀而去,短短功夫,赵云已追出去二三里。
陆南心中一惊,暗叫糟糕,鞠义定是诈败,欲诱敌深入,后方绝对有埋伏。
猜透鞠义用意,陆南不敢多做迟疑,急忙催马追赶赵云。
幸而血剑马快,赵云又要一路杀敌,盏茶功夫陆南便追了上来。
“师兄快退,前方有埋伏。”陆南急声高喊。
赵云止住脚步,诧异道:“师弟如何知晓?”
“鞠义骑兵放于阵后,不符常理,我料他定是诈败。”陆南急忙解释道。
赵云久经沙场,对此一点就透,急忙止住前队,下令鸣金收兵。
鞠义确是诈败,见赵云领军追来心中暗喜,于是且战且退,正准备将敌军引进伏击之地一网打尽,却见赵云忽然收兵而走,不由的恼怒起来。
心知计策已经败露,鞠义发狠,下令道:“反身追杀,虽不能全灭敌军,也得给我灭杀一半。”
赵云已带着五千军士返回,再有二里之地便能撤回城中,但是鞠义已带兵追杀而来,此时若直接回撤,军无战心,势必会损失惨重。
陆南与赵云对视一眼,当机立断,回兵反击。
两军在城外二里处一番混战,互有损伤,鞠义心知今日无法取胜,怕城中出兵援助,虽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下令撤军。
因为之前鞠义诈败一阵,赵云是带兵追杀,所以此一战,袁军战亡近二千军士,损将两员,而公孙瓒一方战亡一千余人,算是一场小胜。
公孙瓒对此还算满意,毕竟自于袁军交战以来,一直处于劣势,能有小胜已经很不错了,至少从守城军士们的状态来看,士气有所恢复。
然而总有屑小之人会抓住所有可利用的机会打压有功之臣。
“主公,这一仗看似我军小胜一场,然而袁军兵多,他们耗得起,我们却耗不起,袁军损失两千军士无关痛痒,我们损失一千军士却是伤筋动骨,故而我一再让主公坚守,奈何主公却受人蛊惑,白白损耗实力,唉。”关靖一脸痛惜的说道。
公孙瓒思忖片刻,越想越觉得关靖所说有理,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下令道:“传我军令,自今日起,三军将士坚守不出,再敢有言战者,斩。”
赵云无奈的与陆南对望了一眼,公孙瓒虽未明说,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明显对他们今日出战的结果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