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的身影缓缓从树冠处浮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树下的两人,而后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危险残忍又带有几分血腥的笑容……
“嘿!当初抢走我的东西,现在是不是应该加倍的要还回来!”
身影缓缓消失,冷笑声也在高密的枝叶中渐消……
茂密的丛林里,三道黑影极快的掠过,而后身形骤然停住,极快的爬上了一棵巨树,静谧了半刻,而后堪堪的冒出一个头,左顾右盼后低声对着其余两人道“没被发现,出来吧!”其余两个人才冒出头,目光透过树枝缝隙,望向距此地足有几百米距离的一处大树上,惊蛰正坐在那里。
“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义正言辞说要让她独自历练,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嘛?怎么?这追了五天看她能不能发现也是对她历练的一种?”
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闭嘴!”声音冷的似是要成了冰。
清明伸了一下舌头、不自在的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朱厌。这个家伙这五天没说过一句话。
而舞空则是在说完闭嘴后,一副你要是再敢烦老子,老子分分钟让你嗝屁的样子,不敢惹。
这两个家伙,前者是内疚因为自己的私心,惊蛰伤了心才会离开,而舞空估计是因为怕自己一说话就忍不住想要宰了他俩,所以才迫使自己不说的。
三个人在诡异的气氛里各自将气息压抑到最低,目光隐晦的扫过前方几百米外的哪个人影……
高大的树冠影影绰绰的投射出一个高挑的身形。惊蛰从刚才看见王国庆和苓西叶起内心泛起的惊涛骇浪堪堪的才压住、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百米处跟随的三人。
她坐在高大的冠树上,眼波流转间便换了一副面容,高高束起的马尾也被她放了下来,一贯身着的黑袍也在眨眼间变成了浅绿的纱裙,上面披着素白的罗衫,衬得她的眉眼愈加美艳。
“咔嚓!咔擦!咔擦!”三声脆响,远在百米之外的一颗树上莫名断了三根手腕粗的枝干,惊蛰眼神蓦地射了过去,身形紧绷,只见繁密的树枝间蹿出来三只一米高的猫妖,盯了她一眼便消失在了丛林间。
惊蛰暗叹自己精神太过紧绷,只道是猫妖弄出的动静,却没注意声音的远近。
而百米之外那棵断了枝干的树上三个人脸色尴尬的彼此对望了一眼,而后偏过头不自然的将眼神投向别处!他们自来就没见过惊蛰穿过女装,且她的身形高挑,行事狠厉,乍然间看见惊蛰换了副面貌身着女装,本就精瘦的腰被裙带勾勒的愈发盈盈一握,三人的内心里自然百转千回!
舞空控制不住的将眼神又缓缓的投向远处的惊蛰,目光晦涩,感觉自己从小腹处传来一阵热流。他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喃喃自语道“这脸没有本来的好看!”
惊蛰变了副面容,却也带着之前的影子,只是自己之前的那双眉眼太过凌厉,美则美矣,美的太过张扬,美的带有攻击性,从而忽视了眉眼的精致,而现在则变得柔和,美的婉转,温柔又不失锋芒!
在茂密的丛林里一条被人踩踏出来的小道蜿蜒曲折,惊蛰宛如一具尸体般静静的躺在小道边缘,半截身子隐没在一大簇喇黄刺中,头发凌乱,脸上血迹斑斑,身上也布满着细碎的伤口将素白的罗衫晕染成一大片一大片鲜红。她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呼吸降到最低,而后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而远处一直跟着她的三个人,看着她这些莫名的举动显然十分不解,清明一头雾水压低声音道“她这是干什么?自虐?”
舞空和朱厌也是一脸迷茫,他们追了惊蛰五日,刚追到就看到了惊蛰变化了面貌穿上了女装,现在又把自己弄的这副凄惨样子,躺在路边,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他们是真搞不明白惊蛰的想法,只是在看到她安然无事后就把心全部放进了肚子里。
虽然嘴上说随你去闯荡吧,经历真正的生死才能成长,但是舞空怎么可能会放任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外,追寻了她四日,他便日日提心吊胆,怕她饿,怕她渴,怕她累,最怕的还是怕她出事,就算再怎么强大,在一些人眼里你永远是那种脆弱的会被一只蚂蚁碾死的人。
诡异宁静的气氛缭绕在这片区域,经久不散,惊蛰一直闭着的眼睛蓦地睁开,整个身体十分扭曲的爬伏在地,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小道,哪里有十几道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惊蛰勾起一抹冷笑,而后身子彻底的爬在地上,闭上眼睛,瞬间变成了一副气息奄奄的凄惨模样。
“呀,这里有人!”瞬间十几道人影齐刷刷的拔出各自的武器,对着躺在小道侧边的人缓慢的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