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怀哥……”

“啥？张秀才打了你？”

董娥低声哭着，不出声便是默认。

“他打你作甚，他可不是那混人啊。”

“我今日同他说了那天的事。”

“那那也不是你的错，为何要打你，再者说，张怀一介书生，向来是彬彬有礼，怎怎会动粗。”

“哎…这事说来话长，其实我和怀哥与那黄德安是旧识。”

“那为何黄德安还要如此。”

“此事说起也有远，黄德安其实是我娘家外亲的一个孩子，年幼时曾来我家，娘亲见那黄家有钱，便给我和黄德安定了口头亲。”

“原来还有这般渊源。”

“嗯，可我那时不过是个五岁孩童，哪里会懂这些。

“那后来”

后来怀哥九岁考上了童生，便是在我爹爹的私塾学课。”

“娘，我先出去溜达会。”

顾慈边比划

李荣点点头

“那时怀哥家境不是很好，束脩也买不起。

那日我出门便看到门口直直的站着一个男孩，男孩眉头紧皱，虽是身着已洗到泛了白又有很多补丁的衣服，可他却没有一点卑微。”

回忆起往事董娥便停止了哭泣，眉眼带着笑意。

“我上前问他，可是要找爹爹，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说你可是童生张怀，他却是点了点头。

那时我爹爹是知晓怀哥家里的情况，打算免了他的束脩，可我瞧着就想故意逗弄他，偏生不说。”

李荣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打断董娥的回忆。

谁知他站了一会便转身就走，我一下子急了，爹爹说过，若是张怀来便让他进来，我一急伸手就拉他。

“放手，你怎的如此不知羞，男女授受不亲。”

“既是如此，日后你娶我便是。”

我也不知当时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你是哪里的疯丫头，这般不知廉耻。”

“我就是董炳宗的女儿董娥。”

“你…”

也许当时怀哥顾忌我爹并没有在多说，后来我爹出来瞧见，这才留住怀哥。

在后来他每日来私塾我都会找他，不知不觉已是三载，怀哥十二岁，那年他对我说

“娥妹妹，若是我中了秀才便娶你可好。”

我自然答应，满心欢喜，可谁知那天黄德安又来到家里，说是母亲早年允的亲，现在要接我去他家。

我当然是不愿意，哭着跑去找怀哥，那时怀哥已经准备上路了，听我说完便愤怒的来家里跟娘亲理论。

黄德安听罢便骂我是娼妇，小小年纪便会勾引人，怀哥气急硬是打了那黄德安。

黄德安哪肯服气，找了人也把怀哥狠狠打了一顿，因为这事怀哥耽误了赶考的日子，爹爹很内疚，便是暗自允了怀哥，若是下次可以考中便答应我俩成婚。

“那后来……”

“后来我和怀哥从未与黄德安来往，我也不知为何那日他会差人来拿我。”

“哎……”

“娘子……”

听声是张怀来了

“娘子，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动手。”

“呜……咳咳。”

董娥瞧见张怀进来认错，又是哭了起来。

“娘子莫哭，是我混蛋，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那畜生打你，我就是急，我怕，我怕我现在的能力不能保护娘子，我怕黄德安惦记你，我混蛋。”

说罢给了自己一巴掌

“怀哥……”

董娥瞧见张怀打自己心疼的紧忙拉住他的手

“我不哭就是了。”

“那娘子可还生为夫的气。

“不气了。”

“好了，你俩都别哭了，哎…”

“嫂子，我和怀哥先回去了，让你听我唠叨真是…”

“你我客气什么。”

“嗯，那嫂子我俩先回去了。”

李荣瞧着两人的背影也是一脸愁容，黄德安是县令，若真是霸道欺行，这两人又怎能反抗的了。

“荣娘”